幾句話,就分別了。
賈元春回去不久,就傳下話來,告訴別讓大觀園閒置了,叫寶玉和姑娘們搬進去住。
如今,他們早已經紛紛入住大觀園。
寶玉是,李紈是稻香村,迎春住紫菱洲,探春住秋爽齋,惜春住暖香塢。
瀟湘館留給了黛玉,蘅蕪苑留給了寶釵。
翠攏庵本是給妙玉準備的,但是妙玉不在,目前有兩個尼姑在那裡。
應寶玉要求,又增加了一個禪修堂,時不時地,寶玉就要到那裡住上一陣子。
塔娜有的時候住在,有的時候則回自己的氈房裡去住。
寶玉和塔娜兩人,如今雖然不是十分親密,倒也是以禮相待。
自從把塔娜迎回來之後,寶玉就開始發憤讀書了。
以前賈政打他,他都不願意讀,如今沒人督促他,反倒越發上進,不止一次跟老祖宗和王夫人說,自己要考個功名回來。
老祖宗自然高興,逢人便誇寶玉出息了。
王夫人也是非常高興,不知道多唸了多少阿彌陀佛。
只是寶玉時常到禪修堂去,叫他們有些擔心。不知從哪裡來了個癩頭和尚,被寶玉留在了那裡,兩人常常在一起談經說法。
起初也為寶玉擔心,但見他也無其他異常,人們也就聽之任之。
從蘇州買回來的琪官、芳官、藕官等十二官,則住在了榆蔭堂,這裡實際上跟戲園子在一起。正對面就是戲臺。
如今幾乎每天都在這裡唱戲。
除了賈府自己的戲班子,帝都其他的戲班子,甚至是外地的一些有名的戲班子,也會到這裡演出。
更有一些名角,也會到這裡駐唱。
今天來唱戲的,就是帝都名角蔣玉菡。
既然唱戲的是名角,看戲的也非一般草民。來者多是有頭有臉之人,非富即貴。
到榆蔭堂看戲,花費不菲。不僅進來時要買門票,進來之後,還有茶水、點心、瓜果出售。
有錢人來了,也不差那幾個錢兒。即便自己捨不得錢,見別人買了,自己也不能跌份兒,硬著頭皮,也要買上一些,充個場面。
看戲的時候,打賞也是少不了的。給角兒送送花籃,也是時常要做的事兒。
今天,還來了幾位尊貴的客人,也算是賈府的世交,分別是東平王世子宋寬,西寧王世子李乾和南安王世子韓奇。
幾人跟賈璉也算是大致熟悉,賈璉來說了些客氣話,贈送了一些瓜果點心,就出去忙了。
如今一齣戲唱完,三人就在一個貴賓房內,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門外是幾人的隨從,守在門口,不讓閒雜人等進入。
“早就聽說這裡熱鬧,頗有些新意,如今來了,還是出乎意外,叫人大開眼界啊。”
李乾頗有些感慨。
“是啊,賈懷遠做事,每每出人意表,這等主意,也就他能想得出來。我看用不了多久,各地就會群起仿效。”
韓奇一向對賈珉不太感冒,在這一次倒也說了幾句實話。
“如今各家修蓋省親別院,幾乎都弄得債臺高築,唯有這賈府,不僅沒有賠錢,反倒叫他們弄了個下蛋金雞,賈懷遠目光之遠,謀劃之深,不得不令人佩服。”
宋寬說著,臉上似乎有些神往之色。
他又想起了當年第一次到野渡居去,請賈珉到大金門吃酒時的情形。
那似乎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可那一幕幕情形,卻又偏偏清晰的呈現在眼前。
“賈珉雖然遠走他鄉了,這裡卻留下了他的鮮明印記。”
“何止是這裡,就連九江王子騰那裡,又何嘗不是他的印記呢?如今王子騰的京營,都是賈珉的人一手訓練出來的,實在是一支勁旅,令人生畏。”
“唉,這一回,本來是想借著剿匪之名,逐漸滲透到湖南,然後逐漸北上東擴,把觸角滲入湖南、江西、安徽,再進入江浙魚米之鄉,逐步蠶食江南富庶之地,沒想到,皇上竟然把王子騰派去了。”
“是啊,剛剛去了賈珉這個勁敵,如今又冒出了個王子騰,可謂功虧一簣。”
“以往只把眼光放在了賈珉身上,沒想到,他竟然在暗地裡派人,在盛京訓練京營。”
“其實,當年王子騰總領溫都拉事務時,我們就應該預料到,賈珉會有此舉。王子騰見到了賈珉府兵團的強悍戰力,自然也會動心。兩人是甥舅之親,自然一拍即合,倒是我們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