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著著兵甲的從人群中行了出來,垂了頭答:“大王英明。”
英明?!狐狸幾乎想罵一句粗話出來,好容易嚥下去,重重地喘了兩聲,問:“那人呢?”
穿著兵甲的人把頭深深埋下去:“隨著一個叫丹陽的仙人走了……不過……”他啜囁著,似是猶豫是否要說。
“說!”狐狸語調裡,急迫和怒火摻在一起,逼得人不自覺想退縮。
“不過……那人被,被二大王傷了,似乎,似乎在心肺上……那個仙人也不曾立時為他治療,不知……”
“夠了!”狐狸冷冷地掃了一眼過去,那人未竟的話就梗在喉頭,再也說不出口了。
狐狸眸子裡讓人發怵的寒意像潮水一般湧過,可剎那便又平息了,只剩叫人驚懼的冷淡和平靜。
他轉過身子,慢慢走到九琰的屍體前,緩緩地蹲了下來,從頭頂一寸一寸掃視過去。
這是他曾經最寵愛的親人,自他懂事起便將這個弱小的弟弟當做手心上的寶,哪裡知道這個看似孱弱的孩子原來竟是那樣心機深沉,他還記得那晚九琰顯出苦痛地模樣滑到地上,灰白的面色落在他眼裡,一樣把他的心揪得死緊,他情急之下顧不得許多,就吐了狐珠讓九琰含著,哪裡想到就這樣落到了一個陷阱裡。
狐狸搖著頭低聲地笑起來,對著那個斑著血的屍身低低地說:“你卻是厲害,連我最貼身的護衛都能收買,要不是檀柘念著主僕之情,到底沒置我於死地,只怕你真能如願了吧。可你從不想過,我幾曾是惦念這王位,只因你實在不合做這璧還山的王,可惜你不明白。”他的眼光恰恰落在九琰的右爪上,如雪的皮毛上粘著乾涸的血,未及收起的爪尖也是一片猩紅。狐狸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他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他幾乎能瞧見那一日,大約是在暗沉的不見月的晚上,九琰就用了這隻利爪,穿透了杜衡的胸膛。
他不願再想,匆匆把眼睛闔了起,全身開始不可抑制地顫抖,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息下。
他深深吸了兩口氣,努力穩定下了心緒,緩緩立起身來,背對著群臣,平平地說道:“拿把劍來。”
立時就有人呈上了一把泛著寒光的三尺秋水。
狐狸緊緊握著劍柄,眼睛眨也不眨,把九琰的那隻右爪狠狠地斬落。
寶劍落地,擊出清脆的聲音,狐狸甩了袖子,回身往殿中行去,留下了一句帶著嘆息的話語:“把那隻爪子燒了,剩下的屍身,還是按儀禮入殮吧。”
作者有話要說:最悲催的事,就是敲完了五千字,一低頭卻發現網路連線上打著小紅叉TAT
昨天可是敲了五千五百字啊!!!!!//~~
雖然這章寫的亂但我那樣勤奮的TT
其實自己很喜歡那句“大王回來了~”向西遊記致敬!
久違的雞蛋糕
狐狸夜以繼日地整頓被九琰攪得一團糟的璧還山,難得有了閒時,就窩在書房裡作畫,杜衡的喜怒哀樂歷歷在目,他便含著笑想,然後一一地畫下來,分給那些派去尋找杜衡的小狐狸們。
初時事務繁忙,他也不便離山,只盼著那群小的們能尋些訊息回來。
他已不再去問杜衡來山裡的那天究竟發生了何事,那已經無關緊要了,他甚至也不去細想杜衡是否還活著,那一樣不重要,反正他一定會被自己找回來的,狐狸是這樣堅信的,他甚至想過養精蓄銳,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便是翻天覆地,也是一種手段,他在所不惜的。
山裡是漸漸安定下來了,可一些臣子們卻又活躍了起來。
那夜,狐狸翹著腳躺在玉床上,闔著眼想心事,錦緞的衣被雜亂地堆了滿鋪,屋角鎏金博山爐燃著蘇合香,殿堂裡打掃得乾淨,又掛上了層層的紗幔,一排排青玉燈爍動著明亮的光,看來富麗堂皇。
薄紗的九折屏風後顯出一個人影來,恭敬地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道:“大王,古大人帶了幾名狐女來,想孝敬您,不知您是否要……”
狐狸的思路被猝然打斷,登時惱起來,順手執了個枕子扔過去:“沒興致。”
那人隔了屏風跪著退了兩步,仍是不依不撓地說:“劉大人也送了幾個來,是幾個生得極美的公子……”
狐狸撇了撇嘴,懶懶地揮了揮手:“叫他自己享受吧,別再廢話了,都走,都走!”
那人只得道了聲是,退出到殿門口,吩咐那些人都回去。
狐狸油然生了一點兒好奇,就探出腦袋瞄了一眼,恰恰看見那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