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但那些摩肩接踵的人們根本就不在乎,他們忙著大笑喝酒和聊天,當然有一大半人都已經醉了,肥胖的貴族們撲向端著盛滿美食的銀盤四處穿梭的侍者,滿臉漲紅地咆哮著要更多的酒,許多侍女們被粗魯地按在石柱上強吻或摸索著,有些被脫下了上衣,露出柔軟的酥胸,一些衣著華貴的中年老人們往上面倒酒,並且俯下嘴去吸飲,發出尖銳變態的笑容。
他沒見過那麼變態的娛樂。
有少數的年輕千金,她們用著香扇掩蓋著面容吃吃笑著,看著那些在比喝酒的貴族子弟們並且向他們擲去綁在大腿內側的蕾絲邊緞帶;還有一大部分年輕人正偷偷往外面跑去,他看到剛剛被命為皇城禁軍的首領安度裡·斯浪爵士把一名滿臉驚慌的侍女扛在了肩膀上往樓上走去,那可憐的侍女又哭又踢,但只引起周圍的人大笑和更興奮的起鬨。
我一個人都不認識,丹安皺著眉頭四處找著自己的手下想到。
他在亞達噶皇城隨著勞倫斯居住了大半年,皇宮內的貴族重臣和里約克國王的親信都見過了不少,但現在在宴會上的人大多數都以年輕和中年人為多數,並且面孔陌生,他們都穿著豪華富貴的衣服,比平時那幫縮頭縮腦的屬臣們戴著更加明亮碩大的珠寶首飾,舉止粗鄙莽鹵,神情傲慢。
沒落的貴族、商人、和地主。
丹安觀察著他們,樞密院的大臣們和蘭卡斯特的支派家族都沒有在宴席上逗留,就連平時在皇宮裡走動的騎士們都沒有在這裡。應該都是新女王的親信,為了在宮廷上有一席之地而來,或者是被請來充數和支撐場面的無用傢伙們。
他望向大廳上端上的主位,勞倫斯正微笑著附在維多利亞耳邊說著什麼,他和新婚妻子一樣,身穿白銀色的絲綢長袍,外面披著深紫色天鵝絨披風,胸前彆著銀色的月桂花徽章。
維多利亞的頭髮高高盤起,她梳起了當下最流行的貴婦髮飾,不得不說她濃密的長髮盤成厚厚的辮冠非常美麗,顯出她高貴優雅的白皙修長脖子,以及耳垂上戴著的水滴形耳環;深紅火色的頭髮襯得頭上那頂白金銀邊的王冠更加璀璨明顯,中間一顆碩大的紅色寶石猶如血色淚滴,聚集著大廳裡所有燈光而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在婚禮大典後還沒幾天就馬上舉行了加冕典禮,你不是要等希賽蘭王子回來再作定奪嗎?勞裡?怎麼忽然就轉換了想法?
女王萬歲。
他的耳邊響過下午的加冕典禮上的一聲聲呼喚的叫聲,他不需要深懂政治而聽出許多夾在歡呼中的許多聲音都帶著不情不願的無奈。
相信勞倫斯和他的親信們也聽出來了,他們很快就會請那些聲音的主人們來到宮廷裡喝茶,而那些人多半都會在一頓下午茶的時間後把不情願變成承奉和支援。
自從愛德華國王死之後,那些古老的家族們都知道如何明哲自保,他們並不在乎是英明的王子還是美麗的公主繼承王位,他們只需要知道是否會保留自家的城堡和領域、姓氏和血脈是否會延續下去,俸祿是否夠養家族的繼承人們和外面的私生子。
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帶著標價,就連忠誠和名譽也是如此。
只希望一切如勞倫斯所願。他仰頭喝完了一杯酒,向經過的侍者再要了一杯,看向王座上的勞倫斯。公爵之位。
想必接下來等待他的便是親王之位,攝政王之位。
再後來呢?
他一口氣喝完了酒,把酒杯向地上重重摔去。
勞倫斯俊美的臉龐盪漾著笑容,他正在親吻著妻子的臉頰,只有對他無比熟悉的丹安能夠看清他眼底的厭惡和對維多利亞的傷疤的噁心。
公主,不,女王端正雍容的坐在位置上,眼神迷濛而惺忪,她時不時地揉著眼睛和扶著額頭,似是提著萬分精神在勉強保持面上的從容。
她不應該在大殿的中心跳舞並且放肆的大醉大笑嗎?丹安搖搖頭走向了外面,不知道勞倫斯給她下了什麼迷藥,讓她這般柔順聽話。
他記得之前在雅鹿山谷的時候也曾有個迷戀勞倫斯的無腦女僕在狂歡的夜晚時試圖給伯爵下迷藥,用的從深山裡採取的草根花粉和被流□□巫詛咒過的物品磨成粉,在趁他酩酊大醉的時候加入飲料裡,讓勞倫斯愛上自己變成伯爵夫人。
當然這樣的下場一般都是勞裡連續拉好幾天的肚子,而那個蠢笨而天真的女孩子則是被還在世的老伯爵給趕去了馬廄撿馬糞。
“古德貝格的血脈本來就不是很高貴。”事後勞裡笑嘻嘻地對他說道:“父親不會讓那愚笨的女人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