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綏德軍。”
“還有晉安軍。”
已經有目力極好的兵丁看清軍旗高聲喊道。
是援兵,不過,看起來人數並不多,但能讓西涼退兵已經很厲害了,且不管以後,至少目前大家是保住了性命和城池,城牆上發出劫後餘生的歡呼。
將官也鬆口氣,但下一刻又微微驚訝:“不過,那將旗。。。。”
“蠹。”有兵士道,“這是綏晉兩軍中的將帥嗎?”
大概職位不高吧,大周有名的將帥兵丁們都是人盡皆知的,這個姓氏卻沒有見過。
他的話音落,身後就傳來一聲喃喃。
“不。”
兵丁回頭看去,見是一個年長的兵士,他也看著前方。
“那是五蠹旗。”他道,“是五蠹旗!”
說出這句話,他忽然哭起來。
渾身是傷適才血戰半點眼淚也沒有掉的老兵,蹲在地上雙手掩面哭的像個孩子。
四周的人們愕然。
“我們得救了,我們平安了。”
那兵丁蹲在地上哭著說道。
“當年我們都知道,五蠹旗展,生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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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見過這將旗。”
西涼王軍主營帳裡一個神情激動的大將喊道。
“因為見過這面旗的都死了。”
什麼啊,是瘋了嗎?
“那這麼說,野利主你竟然是被一面旗嚇的不戰而逃了嗎?”一個大將跳起來喊道,“你真是我們西涼人的恥辱!”
“殿下,將他斬殺與陣前!”另有將官憤怒的喊道。
“我沒有,我戰了,他們破了我的後路,我才發現是他,我才退兵的!”野利主抬手喊道,“二十年前,只要這旗出現的地方,我們的勇士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野利主你說什麼胡話!”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能讓我們勇士死路一條的只有秦潭公的帥旗!”
“野利主,你是畏懼你的將士死傷過多,所以違背大王的命令!”
營帳裡響起了爭執聲,索盛玄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
“竟然有這種事嗎?”他道,神情好奇,“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野利主道:“殿下,二十年前他們為先鋒,所過之處皆亡,他們斷後,追擊者皆亡,所以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因為當時由秦潭公坐鎮軍中,大家只認為是秦潭公麾下。”
“我祖父當時為先鋒,曾經與他們交手過,從寥寥的倖存者中得知這隻軍馬,他們似乎是聽從秦潭公,但又從未有正面出現,所以大家並沒有在意。”
野利主說到這裡再次跪地施禮。
“殿下,我祖父曾經試圖尋找過這隻軍,但始終沒有找到,交代我如果見到了一定要小心不要大意。”
“殿下,您可以問問大王,他或許知道這件事。”
聽他講完,帳中將官根本就沒有什麼感覺,神情反而更加惱怒。
“所以,野利主,你竟然是被你爺爺的故事嚇破了膽子!”
“野利主,你還是個吃奶的娃娃嗎?”
“就算是吃奶的娃娃也比他膽子大。”
帳內再次爭執吵鬧,索盛玄喝止他們,轉頭看秦梅。
“七娘,你知道這個蠹軍的將帥嗎?”他問道。
秦梅閉著眼,眼前浮現一條街道,廝殺的人群,漸漸彙集然後與那個小人走過來的男男女女,最終腦子裡的視線落在一個高大的身影上。
“見過一面吧。”他淡淡道,“不怎麼樣,還不配跟我交手。”
索盛玄嘻嘻笑道:“天下能跟七娘你交手能有幾個。”
秦梅睜開眼,道:“沒有!”
索盛玄忙點頭應是是,再轉頭看帳中諸人,眼睛亮亮道:“竟然除了秦潭公,還有厲害的人。”他站起身來,“那這次我們要見識見識了。”
。。。。。
。。。。。
被撞的裂開的城門開啟,一隊隊兵馬從城中賓士而出,追擊退去的西涼兵馬,同時迎接援兵。
前後夾擊中,西涼兵馬在城門前消失,兩軍也終於相對。
看著密密麻麻的笙旗,平耀城的將官們齊齊下馬。
“敢問是哪位大人前來馳援。”他們道,話雖然這樣說,視線已經落在軍中高高的那面將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