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的神策林君技高一著,險勝。
林君依舊保持著仰躺在地上的姿勢,陸待晴路過的時候想踢幾腳,被林君瞪了回去。他看向葉英,撩了撩散落在額前的頭髮:“她說不想跟你走。”
“我會讓她跟著她想跟的人,閣下無需關心。”葉英冷淡地說。
陸待晴將機關鳥開了過來,在他們腦袋上盤旋。葉英仰頭看了看機關鳥,將紫樞抱緊,腳下發力,騰空而起躍到低飛的機關鳥上。海風揚起他的衣襬,他低頭看了林君,本能地覺得這個人不好對付。而林君這時抬起手來衝他揮了揮,好像是在道別,不過更像是說……
——再會。
他皺眉,他再也不想看到他。
二十九
葉英早就預料到自己回來絕無意外會面對父親的震怒,他丟下藏劍裡裡外外的大事不管而跑去尋紫樞,於情他沒錯,於理他是大錯特錯。他跪在葉孟秋面前一言不發,不做一字辯駁,也沒有人敢為他求情。實際上葉孟秋懲罰他的手段不多,除了去祠堂罰跪,就是去祠堂罰跪和去祠堂罰跪。這次也沒有例外,葉孟秋平靜些了,一揮衣袖,又將他打發去祠堂,不準吃飯。
陸待晴抱著紫樞劍等在路邊,憂慮地看著氣定神閒的葉英。陸小弟已經知道紫樞的身份了,然而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消化掉這件事。他不會用劍,對劍也不是很瞭解。他知道劍魂是因為有人投入劍爐祭劍的時候,臉都白了:“師姐也是這樣嗎?”
葉英看著懷中的劍,點了點頭。
陸小弟垂下眼睛:“師姐好可憐……那一定很疼。”
葉英沉默。
不一會兒,他又抬起頭怯怯地問了一個問題:“師姐是劍魂,意思是不是劍就是她的本體?那麼葉師兄你這樣抱著她……豈不是不好?”
葉英聽了這話才發覺面前的萬花小師弟並沒有真正理解劍魂的意義,於是他解釋道:“不是。換句話說,劍身是劍魂的居所。”
陸待晴低下頭,又不說話了。此刻,他抱著紫樞看著他:“葉師兄……”
葉英衝他微微點頭,他囑咐陸待晴保管好紫樞,一旦有異動就立刻來找他。
陸小弟重重地點頭,發誓道:“我一定照顧好師姐。”——他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仍舊是叫紫樞“師姐”。
葉英衝他笑笑便去往祠堂,前面是禁地,陸待晴一個外人,進不去。他站在原地目送他,紫樞劍被他緊緊抱在懷裡。他明顯感到葉英離開的時候劍身震了震,然而只是一瞬,隨後便不能再平靜。
於是,葉英再一次開始了自己第無數次跪祠堂的經歷,從前有紫樞時不時過來陪他,他們儘管沒有經常說話,可是那種有人在旁邊的感覺還是和現在真的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深深地意識到,習慣是可怕的。
這一次的跪祠堂似乎沒有個期限,陸待晴數著日子,數一回就嘆一回氣。葉師兄到底是不是莊主親生的啊?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這都七夕了……沒幾天就是冠禮,他師兄和師姐都到揚州了,過不了兩天就能到藏劍山莊,葉英居然還沒出來!
陸待晴抱著紫樞劍坐在水池邊,嘴裡叼著根不知什麼東西,撐著腦袋顯得頗為頹廢地望天。他師兄師姐絕對是一路玩兒過來的,否則從萬花谷到藏劍山莊需要一個月?該死啊,就他在藏劍照看紫樞劍,無聊透頂。他垂著腦袋看著水裡自己的倒影,覺得愁得都老了幾歲。然後,一個黑影出現在背後。
“你……?”
差點兒嚇得掉進水裡的陸小弟被黑影拉住,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嚇、嚇死我了!師姐你出來怎麼都沒點兒徵兆的啊!”
紫樞有些迷茫地看著他,抿了抿唇:“今天什麼日子?”
“乞巧節。”陸小弟誠實地回答。
紫樞看著一片燦爛燈火的藏劍,輕聲說:“難怪如此熱鬧。”高高的綵樓被明亮的燈籠映得流光溢彩,施展輕功的藏劍女弟子姿態輕盈,衣袂翻飛,英氣十足。
“長安城中月如練,家家此夜執針線。仙裙玉佩空自如,天上人間不相見。”陸待晴露出一口白牙,“每年長安這個時候都熱鬧得很,萬花谷很多師姐師妹都會跑去湊熱鬧,不過也沒見他們邂逅如意郎君或者變得手巧。”
紫樞回憶了一下,點頭:“應該很熱鬧的,不過我記得我那會兒時興的是登樓曬書。”
陸小弟長大嘴巴:“什麼?!”登樓曬書可是魏晉時期的傳統,他好想問一句紫樞到底多少歲了,然而想起師兄告誡他的,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