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巨城,綿延數百里,巍峨城池聳立大地之上,城牆有將百米之高,塊塊城磚有血色刀劍之痕,好似在無聲訴說這座古老城池的故事。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箭塔法師相守,這便是帝國重鎮,人族邊疆。
古老的城池,滄桑的歲月!
息夜城建立的年代比之北辰帝國更古老,早在八百年之前,它就在已經成為分割北原和人族疆土的邊界,屹立大地,任風風雨雨數百年之久。
常駐於此的軍隊是各國聯軍,多達百萬人的軍隊,是人族防止異族扣關的門戶,不管是各國之間的戰火是多麼猛烈,始終有一條守則,不準動用息夜的部隊。
城池雖多經歷殘酷戰爭,但城內繁華,許許多多的遊商,前來獵取魔獸的傭兵,以及熱血沸騰,被傳奇故事所感染的學院學生。
總之,這裡是一座軍事和繁華共存的重鎮!不少的傳奇,可歌可泣的傳說從這裡被吟遊詩人帶往四方,每一年前來此處參觀遊覽的人就不下百萬。
然而在今日,它迎來了一位見證者,也同樣是一個時代的變數。
踏著蒼茫草地,夕陽將落山,大概是由於靠近極北之地的緣故。天空沒有霞光雲彩,而是一層層鋪展開的泛白光暈,一條從城中延向北原古道上,一個蒼涼的人影漸漸露出身形。
準備要關城門的兩位老兵,看見這人影,動作一緩。靜靜等待起這人從遠處走來。
這人走得不快不慢,幾分鐘,他便走到了巨城之前,抬首一望,好奇地看著這座歷經風雨沾血的城牆。
風在低吟,空氣裡似是瀰漫起無盡的血腥,有士兵在大地喊殺衝鋒,切向敵陣;有法師在牆頭高高舉起法杖,雷霆火球。隕石風刃,從虛空而降。
獸吼震天,無盡的洪流從大地盡頭奔來。在洶湧的衝擊下,無數人族灑血;天宇被漆黑的鳥類蠻獸遮蔽,飛羽撲落,就是血水和羽毛齊飛。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流著無數人族的血,每一塊牆磚似乎都有著背後的光輝故事。
曾幾何時,這裡走出了多少傳奇。這裡又埋葬了多少的天驕傳說!
兩位老兵立在那裡,他們已經上了年紀。只能做著守城的活計,他們不是不能離開,而是不願離開,因為他們在三十五年之前,經歷過一次獸潮,永遠忘記不了那鋪天蓋地的獸吼。那些倒下去,不再站起的戰友。
青年站在那裡,不是緬懷,也不是感動,他沒有感情。而是他感到這城牆如若擁有生命意志,像是無數的靈魂聚合而成,那是他不曾擁有的東西。
“這小子一定是一位學院的學生吧?可惜,我們已經老了!”
一位老兵對另一位笑著說道,他的右手手指只有兩根,依然笑呵呵地撫著鬍鬚,看青年如看後輩。
每一位來這裡的人族學生,都會被這滄桑堅固的雄關震懾!
“是啊,我們老了,三十五年前,我們也和他一般大的年紀啊!可惜……”
另一位老兵一條腿成扭曲的形狀,他用一杆長槍杵在地上,立在那裡不倒。
“他們都死了,凱奇,墨德……,軍團長也戰死在沙場。”
老兵說著,眼角有一滴混濁的淚水,青年偏過頭,他的雙眼無神,沒有焦距。
青年朝著城門走來,兩位老兵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微笑看著青年,其中一名拍了拍青年肩膀,“年輕人,趕緊進城吧,我們要關城門了。再過十五年,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青年看了他眼,沒有說話,轉身,大步朝息夜之城走去。
往事躍千年,文明本應發展向前,可在藍蓮星上,文明反而呈現斷層,不斷變化的狀態。在這一方世界,白夜也不得不選擇逃離蟄伏,不敢呆在這個星域。
兩千年前,白夜來時,人族還有檢測血脈的裝置,可到如今,科技退步,雖有魔法鍊金崛起,卻遠未達到深入的領域。
文明的遺忘,斷裂得太多太多!
白初一個人走在城中,他的肩上立著一隻青色的小鷹,小鷹目光銳利,一雙隼目掃蕩四周。如果它是在平時,光是揮動翅膀,就足以讓這座城池遭逢大難,然而它被無形的力場禁錮,鎖死在白初肩上。
城中確實繁華,已是將夜,各家點起燈火,整座城雖不如現代的不夜城燈光明亮如晝,但在各式各色的燈火下,配上星空月色,和著城中黑暗陰影,給人一種別有的美感。
這即是白夜花了千多年光陰,想要打造的魔幻異世,他是成功了,可惜還未等他欣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