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厭煩,低頭掩去眼底冷笑:“公子既然這麼護著玉樹,為何不幫我找到爹孃呢?玉樹臂上守宮砂尚還在,可見還是處子之身,既然未嫁,又是生的細皮嫩肉,我覺著原先日子也會不錯,何苦非要和公子綁在一起呢!”
他總算摸清了她的意思,卻是詫異:“你不願意?”
玉樹支臂拐在了沈君煜的軟枕上面,煞有其事地看著他:“我為什麼要願意?”
有點亂,他說不出那種被嫌棄的感覺,他以為她喜歡摸他抱他,喜歡與他一起躺了他的大床上面,是喜歡他。
定定地看著她,男人下意識伸出手去撫她的臉。
她動也不動,任他的手從臉頰摩挲。
他指尖在她臉上游走,到了下頜處一把捏住,沈君煜向前傾身,他的氣息就吞吐在她的唇邊,聲音卻是冰冷:“沒見過這麼沒皮沒臊的姑娘!”
說著鬆開了對她的鉗制,撩袍坐好。
她不以為然,來回在大床上面滾來滾去,他已經冷淡下來了:“下去。”
下哪去?
玉樹瞪眼看著他,他對床下看了眼,分明是趕她走了。
不會吧!
她伸直了兩條腿,不願下床,平日再寵,西廂房也是小的,床也是小的,夏日炎炎,尤其這樣的天氣,十分悶熱。
再看沈君煜屋裡,還放著冰塊消暑。
視窗處也大,怎麼躺怎麼舒服。
正想著怎麼賴在這床上,他卻已不耐煩了:“快點。”
是嘛,既然不願意做小,還在這躺著的確不合適,玉樹豁然坐起,對他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告別,迅速下床穿鞋。
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她暗自腹誹,卻也不耽擱,甚至還抖了抖衣角,才穿了上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屋內恢復了平靜,男人泥塑,半晌才開始脫衣衫。
晚苑的院裡,好似沒有一點風。
玉樹走了一大圈,到灶房尋了點吃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病著體虛,還是天氣實在太熱,她覺得她的腦袋又疼了。
她打聽了一下,透過灶房的嬸子的侄女也在侯府老夫人跟前的,知道了沈君雁已經從輕發落了,據說好像是抄寫什麼東西,他一向是舞文弄墨的,這個絕對沒有問題,已經不用擔心他了。
具體細節她們說不明白,只不過聽說是沈君煜說了話。
算他還有點良心。
她心情好,吃了不少角餅,還喝了點清酒。
酒足飯飽之後,捧雪尋了來,玉樹回到西廂房躺了一會兒,原本以為藉著酒意很快就能睡著。可惜天悶,原本有的時候,捧雪還會幫著她扇風,今日她卻是先睡下了。
所以說,打敗她的不是天真,而是天真熱。
她慫了。
其實更應該冷靜點,這樣姿色的男人,如果真的先於大的咩咩了,其實她不吃虧,等他有了大的,再跑路就是。
向來就是享福的身子,可真是難受一點就睡不著。
玉樹到底還是回到了大屋,鎖柱正在裡面忙活著,能看見他的身影,就這麼走回去恐怕被人笑話。
她走了一遭灶房,沾了點辣椒水。
輕輕點了一隻眼睛邊上,立即就流淚了,她就捂著這一隻眼睛一路狂奔了大屋裡面去,鎖柱端著水盆正要出來,見了她驚得差點將盆扔了。
玉樹‘哭’著闖了進去,沈君煜剛剛躺下,見了她又坐了起來。
她站了他的面前,‘哭’得直跳腳:“公子我的眼睛啊!”
他一把將她抓住:“怎麼了?”
她眯著一隻眼看他:“進了飛蟲了,可疼死我了!”
她的額角還有細汗,頭上包著塊白色的布條,看這模樣哭笑不得。
他仔細幫著她吹了,吹了半天才算好。
折騰了一番,鎖柱又給她端了水,就在大屋裡面簡單洗漱了一番。
沈君煜可絲毫沒有留下她的意思,可是厚著臉皮爬了床上去,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這大腿必須抱得緊緊的。
她徑直是上了床,他半闔著眼,仿若未見。
玉樹湊了他的眼底,對著他吹氣:“公子剛才說的話還算數不啦?”
他這才抬眸:“什麼話?”
明顯裝傻。
她嘿嘿笑了,手指在他的臉邊打著圈圈:“就是剛才的話啊!”
分明就是應了,沈君煜勾起雙唇,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