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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這麼一說,挺直的雙肩頓時又彎了下來,天下嘆氣:“可現在怎麼辦?我要說給人留下來做面首,且不說他願不願意,母后還不氣死!”

正是說著,有人來報,說是崔家小公子容和求見太子殿下。

崔家長子和太子交好,西鳳心裡有數,這就叫人帶進來了,天下也未多想,在他案後百般無聊地翻看著畫卷上的大家閨秀。

不多一會兒,崔家長子崔正傑帶著弟弟容和走了進來。

她聽見容和開口也沒大在意,三個人聊著聊著竟然聊出公主兩個字來,她這才側目,容和目光灼灼,正是一直看著她。

西鳳笑:“你看,不是我不幫你,皇姐的事情,向來都是她想怎樣就怎樣,父皇向來視她為命,現在她就在這裡,有什麼話就對她說吧。”

天下怔了一怔:“什麼話?”

西鳳與崔正傑一前一後離開,就連一干奴僕也都帶走了去,容和一步一步上前,從未有過那樣迫切的目光看她。

他聲音略低柔,只是看著她:“好吧天下你贏了,我知道你惱我,是故意氣我,所以才弄了那樣一個小子大放厥詞……”

天下:“……”

容和從來沒有這樣對她說過話,她想開口反駁,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見她呆愣模樣,勾起了雙唇:“怎麼?太過歡喜了?”

她呵呵:“你剛才說什麼?”

他揚著臉:“我說你以前就是太貪於玩樂,如果你答應我收斂一下你的性子,我必當請哥哥和爹爹大殿之上求娶,定下婚期。”

若是以前,他這麼說她的確很歡喜。

但是現在她忽然發現,他能給她的笑臉,全部都基於她如何如何按照他的想法改變,她情深的時候,他不自知,百般刁難,她準備撤身的時候,他卻回頭了……

可畢竟是心心念唸的個人,對著他一如既往的臉,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那樣的話。

父皇說她投錯了胎,應當是個男兒身,然後一派風流,說她太過於心軟,重情義又實在多情,狹義之氣又多於兒女私情。

可父皇可沒告訴過她,現在這樣該怎麼辦?

黑衣少年那雙眼一直就晃早眼前,她看著容和,卻心生猶豫。

容和心底的那一點點的不安立即就無限放大了,可他向來驕傲,再說不出低三下四的話來,正是相對無言,又有人來報,說是皇上知曉崔家兄弟在此,連著天下一併進宮面聖。

就像是逃出來的一樣。

天下大大的鬆了口氣,可不等她這口氣平穩的嚥下,到了大殿之上,又提了起來。

少年就跪在大殿之上,寧九郎背脊溜直,胸前還掛著她給他的玉牌。

南帝一見女兒那活見鬼的表情就猜出了一二,九郎回頭看著她:“公主既然來了,皇上大可問問她,九郎剛才所言並無半句謊話,句句實言!”

天下下意識回頭看著容和,他和哥哥跪了下來。

她蹬蹬蹬跑到父皇的殿上,湊近了小聲問他:“這寧九郎怎麼到這裡來了?他都和你說什麼了句句實言的?”

南帝一指頭戳在她的腦門上面:“說你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為儘快訂婚連馬和玉牌都給人家了!”

這話說得是半真半假,她張口欲言,卻到底是什麼話都沒說。

寧九郎旁邊還站著一個男子看著眼生,天下多看了一眼,南帝又道:“是寧家的人。”

京城寧家也是一大家,從前死守皇城,不想先前那個皇帝自己扔下臣民跑了。

寧家氣節高尚,只這兩年有些沒落了。她一下就想起來了,當初在山上這少年兩位哥哥苦口婆心的勸著他回京城,竟然就是這一個寧家。

她站在南帝的旁邊,寧九郎當家哥哥先崔家一步已然向他求過婚事了。

崔家兄弟自然不肯相讓,一樣求娶。

南帝是犯了難,其實這兩家沒有他中意的,但一時還找不到藉口推脫,兩家相爭,寧家家世破落,可到底也是世家,他又言道說寧家三十里堡軍符早已送給了天下公主,說她和九郎是兩廂情願,自願交換的信物。

天下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的確是佩戴著寧九郎給她的玉牌,拿出來看看,果然和他描述的一模一樣。

南帝只此一女,婚事的確讓人頭疼。

崔家還待相爭,寧九郎大殿之上,說天下走過大燕山,與他一見鍾情。

她很怕他當眾胡言亂語說出閨房之話來,衝下去給少年的嘴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