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沒有發作。
“祖母!”
老太太正想著,卻突然看見蔣宏琛和蔣宏珏攜手而來。
老太太見了兩個孫子,都是丰神俊朗、聰明伶俐。心中總算是好受了一些,卻也不免奇怪:“你們怎麼過來了?”
“昨夜鬧騰了一宿,也沒有怎麼睡好。倒是擔心祖母的身體,所以過來看看。正巧在門口碰到了二弟。”蔣宏琛笑著回答。
“難得你們有心了。”老太太頗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
“不知道林姨娘如今怎樣了?折騰了一宿,聽說大夫也沒有看出什麼來?這些大夫真是該死!”蔣宏琛話裡有話的說道。
老太太怎能聽不出他話裡的抱怨和不滿?雖然這是她不喜歡的韓氏的兒子,可是的確是個可造之材,若說這蔣府的將來,恐怕還得託付在蔣宏琛的身上。
想到這裡。她又不免覺得蔣平和韓氏對於蔣宏琛的親事過於草率了。匆匆定下了一個商家之女不說,而且還是個不怎麼省心的。
老太太低頭沉默不語,心中頭一次產生了某個想法。
蔣宏珏卻是笑著說道:“這些婦人家的事情,咱們怎麼知道?孫兒想,林姨娘總不會是故意要這樣折騰的吧?”
老太太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說的也算是在理。你最近都在做些什麼?你大哥忙著科考。你也不該就妄自菲薄。”
“祖母放心。孫子這一科雖然考得不如大哥,可是也勉強取得了參加春闈的資格。雖然去了春闈也不見得能夠考上,不過孫子總也會跟著去見識見識。”蔣宏珏倒是說得不卑不吭。
正當此時,蔣宏琛突然大聲的打了一個呵欠。
老太太有些奇怪的回頭,再細細一看,這才發現蔣宏琛的眼下隱隱呈現青紫,似乎沒有睡好。
“你昨晚也是熬夜了?怎麼瞧著臉色這麼不好?”老太太問道。
蔣宏琛一臉歉意的說道:“祖母,是孫子失禮了。”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接著說道:“不瞞您說。昨日孫子噩夢連連,沒有睡好。”
蔣宏琛不知道蔣宏珏打得是什麼主意,便奇怪的就問道:“大哥,你做什麼夢了?怎麼會這般沒有精神。”
“說來奇怪。孫子一向是睡眠甚好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前幾日開始,就開始做一個奇怪的夢。”蔣宏琛的語氣十分無奈,似乎是不堪其擾。
老太太皺了眉頭,說道:“你怎的不早說!你年紀小,沒經過事,不知道還有這夢魘一說。這噩夢做得多了,對身體也是有損害的!”
“是孫兒年少無知了。只不過這夢實在是太過……所以孫子不敢輕易說出來。”蔣宏琛一臉的諱如莫深。
老太太更加奇怪:“這孩子,到了祖母面前還有什麼可隱瞞的?有話就說吧!”
蔣宏琛思慮半天,這才下定決心說道:“孫子夢見,正在家中,卻突然起了一陣怪風,隨後飛來好些個木頭,砸得咱們家是七零八落。我到處找祖母和父親都找不見,最後發現……”蔣宏琛有些不敢說下去。
老太太聽了這話,心跳不已,眼皮直顫,可是卻強作鎮定,安慰道:“傻孩子,你別怕,接著說……”
蔣宏琛聽話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看到祖母和父親被壓在那倒塌的木頭房梁之下,滿身是血,我想要過去救你們,可是那木頭把我也砸倒在地,然後又是一陣飛沙走石,連我都渾身生疼……隨即我就醒了!”
老太太越聽心中越怕,彷彿自己真的就被壓在了那木頭房梁之下,承受無盡的痛苦。
她還是勉強掛上一個笑容,說道:“這夢都是反夢,沒什麼可怕的,你別怕,祖母這不是好好的嗎?”
蔣宏琛也是自失的一笑:“是孫兒想太多了。您說的對,不過是個夢罷了。只是這幾天我都是反反覆覆的做同一個夢,實在是有些不堪折磨了。”
“傻孩子,通州地處平原之地,哪裡來得什麼怪風,又哪裡能有那麼多木頭?”老太太是在安慰蔣宏琛,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她突然心頭一動:“你說什麼?木頭?你確定是木頭?”
“是啊,可不就是木頭,那風來得古怪,那木頭更加古怪,到現在都讓孫兒心有餘悸呢。”蔣宏琛嘆了一口氣。
老太太的手不知道怎麼就涼了三分。
她不自覺的就鬆開了握著的雙手,然後說道:“別多想了。就是個夢罷了。你們回去吧。祖母有些累了。”說完,她情不自禁的咬了咬下唇。
蔣宏琛和蔣宏珏都是識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