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竟像從麵粉堆裡滾過一般,手上身上臉上,便是頭髮上沾了麵粉。
然她在笑,看著她和得成功的那一大團面輕輕笑著,然後將麵糰放在撒了麵粉的案上,拿起了擀麵杖。
而就當冬暖故拿起擀麵杖後,她拿著擀麵杖盯著案上的麵糰陷入了沉思,只見她眉心緊擰,好似擺在她面前的是什麼大難題一般,好一會兒過去,只見她眸光一亮,嘴角輕輕揚了起來,將擀麵杖在自己手心裡輕輕打了打後將擀麵杖壓到了麵糰上,將那麵糰擀成了一塊大圓餅,一塊……輪廓不圓整表面也不大平整的大圓餅。
待大圓的麵餅擀好之後,冬暖故滿意地拍拍手,然後從刀架上找來一把削東西用的小短刀,沿著大圓麵餅的輪廓儘可能細地將圓餅如大樹年輪般劃開了。
鍋裡熬的雞肉排骨湯早已開始咕咚咕咚鼓泡,冒出了濃郁的香味,待冬暖故將那塊大圓麵餅劃好後,她忙又盛了小半鍋的水,將已經沸騰了許久的湯鍋拿開,將剛盛的一鍋水放上去燒,心想著不愧是右相府的廚房,先不說有各種各樣的食材,便是鍋碗瓢盆都多得數都有些數不過來。
冬暖故又是熬湯又是燒水又是和麵,她顯得有些忙亂,這才將新的一鍋水放上灶臺去燒正要走開,卻絆到了腳下的柴禾,險些將自己絆倒,算算時辰,似乎已經丑時了,不知平安是否回來了,要快些才行。
而就在冬暖故正將和好的麵糰擀成大圓餅時,司季夏回來了。
陶木在府門外被夜風吹得凍得不行,一個勁兒地往手心裡哈氣,守門的家丁勸他到門後邊躲躲風,道是在外邊等和在裡邊等沒什麼不一樣的,然陶木只是道謝,沒有要到門後等的意思,家丁勸了兩次也不見陶木到門後邊來,便沒有再勸。
當城北的街道上連那來往的華麗馬車都載著自己主人回府了而在街上消失了蹤影時,一道頎長的人影從街道的盡頭迎著寒風慢慢地往右相府的方向走來,先是隔得遠,陶木看不清楚,後人影走得近了,陶木看清楚了,忙迎上前,既歡喜又恭敬道:“世子您終於回來了!”
司季夏看到一臉歡喜的陶木時怔了怔,而後微微點了點頭,道:“嗯,回來了。”
這是他收的小少年,一個會歡迎他回來的小少年,遇見了阿暖之後,似乎什麼都在變得和從前不一樣。
想到冬暖故,司季夏涼淡的眼眸裡便多了一分溫柔,是以便加快了步伐。
早已超過了兩個時辰,他這麼晚才回來,她可會擔心?
而當司季夏回到他與冬暖故借宿的小院時,除了他那間屋子有火光之外,整個小院都靜悄悄的,顯然沒有人在,司季夏才一走進小院便沉聲問陶木道:“夫人在何處?”
“夫人應該還在廚房,小的這就去告訴夫人,說世子回來了!”陶木說完,轉身就要走,司季夏卻叫住了他。
“廚房?”司季夏眸中有些詫異。
“是的,世子,夫人說要是世子回來了的話在屋裡沒有見著夫人,便讓小的到廚房去告訴她。”陶木如實道。
“時辰不早,你去歇著吧,我自己去找夫人便好。”
司季夏邊說邊往屋子走。
陶木愣了愣,似乎要說什麼,但是想起他阿姐教過他的主人的話要聽從,便什麼都沒有說,而是躬身應道:“是,那小的先回房休息。”
“去吧。”司季夏抬腳跨進了他那間屋子的門檻,將手中的包袱在櫃中放好後,才出了屋子,出了院子。
司季夏並不知右相府的廚房位於何處,然他遇到了秋桐,秋桐十分熱情地給他指了路,司季夏覺得秋桐那笑眯眯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是哪兒奇怪,向秋桐道了謝後朝廚房的方向走去了。
秋桐給司季夏指了路後也轉身走了,才一轉身,便被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人影嚇了一跳,好在右相府裡一向乾淨,不會出現不該出現的人,否則依秋桐的性子,必是反手就對這人影進行攻擊,而不是像現在只是喝一聲:“誰!?滾出來!”
那人站與背光處,讓人看不見他的容貌,只見在秋桐喝了一聲後他的身子晃了晃,也不見他走出那暗處,而是隻聽他緊張道:“抱,抱歉嚇到了桐姑娘!對,對不起!我只是,只是……”
是男子的聲音,因為緊張而使得一句話磕磕巴巴的,秋桐聽出了這聲音,這才舒開眉心,朝那人影走過去。
誰知那人影見著秋桐朝他走來,竟是嚇了一跳,只見他連忙躬下身將什麼東西放到了地上,然後緊張又飛快道:“我把東西放在這兒,我,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