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馮少楠冷笑介面,“我早些日子便曾說過,如今上皇已經是上皇了。真正當家作主的乃是當今陛下。你們都不聽我的勸,只一味巴結著上皇詆譭當今。哄得上皇即便深居後宮,也念念不忘把持朝政。這也就罷了,如今你們卻又順了當今的意討伐西北,又建此大功,上皇心裡不舒坦,想要告誡一二也是有的。”
馮紫英等人略有不滿的皺了皺眉,各自沉吟不語。當日參軍遠赴西北,眾少年們想的都是國仇天下,並未顧慮太多。何況這不論怎麼說,也是幫他們老徒家打天下。要是上皇真的因此而遷怒大家,真真的叫人心寒透了。
一時間桌上靜默,無人說話。沉吟半晌,賴瑾方才開口說道:“今日我去聖上跟前兒陳情。我自是不會說謊哄騙陛下,所以從西北迴來的事兒也都一徑預設了。其實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舊規矩不都是這麼著的,怎麼到了李尚書這裡就成了貪贓枉法了?我心裡不服,只說那李尚書本就是個和光同塵的人,倘或真論起徇私來,他私底下結交外省節度使的罪名可要比我和沈軒相交甚好要大多了。”
韓琦聞言,則衝著賴瑾問道:“那聖上怎麼說?”
“聖上只說他貴為天子,自然要公平待人。說我空口無憑,沒有證據。何況這件事情上皇還在後頭看著呢。聖上也沒辦法。”
衛若蘭冷笑道:“上皇的狗自己都不乾淨,還有臉面攀咬別人。他今日能追究沈軒在戰場上的罪過,明日也難保不會以此要挾我們。正是此等時候大家更應該聯起手來,定不能讓瑾弟弟和沈二吃虧。”
陳也俊也點頭笑道:“我聽說這李尚書的族人在老家仗著他的威勢,包攬訴訟,縱奴行兇,欺壓百姓,魚肉鄉里,幹了多少民怨沸騰的事兒。這到底也不是什麼秘聞,等會子我家去,也讓家下人好好打聽打聽。蒐集了他們家的罪證,咱們一起做數。”
“我聽說這李尚書的夫人也曾揹著他在外頭放印子錢,這也是掉腦袋的大罪。等回去我好好問問,看看是否能找到證人和證據。”馮紫英說著,伸手拍了拍賴瑾的肩膀。“如今咱們幾家也算得上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倘或有什麼為難,直接開口同我們說就是。”
賴瑾趁勢說道:“多謝幾位兄弟相助。在下無以為報,唯有一杯酒水聊表謝意。”
眾人嘻嘻哈哈的共同舉杯,大家又說了一會子閒話,方才盡興而散。
賴瑾到家的時候,沈軒業已經下朝歸家。想必是知道了李尚書上奏彈劾的事情,自己一個人悶悶的在後院演武場上耍槍。招式渾然犀利,殺氣畢露。想必心中恨意頗深。
賴瑾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只等到沈軒自己收招,將長槍放到兵器架上,這才上前笑道:“你在西北成日打仗都習慣了,如今回京了,也不曉得放鬆放鬆。”
沈軒悶悶說道:“我連累你了。”
賴瑾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開口說道:“這倒也不算什麼。我並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在意,不過兩三天的風波,以後就沒事了。”
沈軒依舊有些抑鬱的說道:“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賴瑾搖頭笑道:“與你無關。”
正和沈軒說著話,賴瑜小包子從後堂上顛顛兒的跑了過來,口中不斷叫爹爹,上前一把抱住了賴瑾的大腿。賴瑾輕輕敲了敲賴瑜的腦門,口中糾正道:“叫哥哥。”
賴瑜小包子搖頭,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爹爹來信了。哥哥給我念信罷。”
賴瑾心中越發高興,立刻抱起賴瑜往書房走。口中不住調笑道:“瑜兒已經識字了,怎麼不自己念信?”
賴瑜搖頭,乖乖說道:“未有長兄允許,弟弟不敢擅自翻閱長兄信件。”
頓了頓,略有不滿的說道:“可是爹爹為什麼只寫信給長兄,卻不給瑜兒。是因為他不喜歡瑜兒嗎?”
“不是的。”賴瑾好笑的應道:“想是父親不曉得瑜兒如此聰明,下次哥哥在心中和父親說,讓父親寫信給瑜兒就是了。”
賴瑜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迎頭又碰上了趕過來的賴嬤嬤並賴大幾位家人,賴瑾口頭上給眾位長輩們見禮。眾人簇擁著進了書房。果見乾淨的花梨大理石大案上擺著幾封信件。賴瑾走上前去,將賴尚榮的家書拆開匆匆觀閱了一番。
信中賴尚榮簡單報了平安,只說前一陣子衙門事忙沒有精力給家中寫信。如今地方上的事情基本已經收拾妥當,請大家不必擔心。信中還略重筆墨向賴瑾闡明薛蟠去揚州相幫的事情。賴尚榮對於不通文墨但性子直爽的薛蟠頗為喜愛。只說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