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多巧合,難道別人都是傻子,對他一次又一次挪用公款視而不見?”
“收集外圍證據,形成一條證據鏈,讓姓郝的賴不掉?”
“這樣的案子也只能這麼辦,鮑局,我們一明一暗雙管齊下,我在明面上組織警力窮追勐打,審出一條線索查實一條,收集並固定證據,目標全指向他郝英良,讓他意識到我在步步緊逼。”
鮑雙平似有所悟,不等韓博說完便脫口而出道:“他現在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顧上我這個被停職的死對頭,我就利用這個機會查他以前的事!”
“控告申訴處是你分管的,這方面線索你應該有不少。”
“放心吧,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不過韓局,金茂市場的事,特別是對待那些租賃戶,你可不能上綱上線。人家有承包經營合同,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他們是受害者,找關二彪出頭純屬不得已而為之,這些實際情況你要考慮到。”
“不得已而為之?”
“韓局,我知道你現在壓力不小,抓錢中明、宗永江等於捅了馬蜂窩,城東區委區政府的個別腐…敗分子可以不鳥他,市裡那些給郝英良撐腰的人不是好惹的,他們會找種種藉口打壓你。但要是因為這個進入法律程式,那不成顛倒黑白了,那些租賃戶冤不冤?”
生怕電話那頭的盟友產生其它想法,鮑雙平又強調道:“我跟他們關係是不錯,但我鮑雙平沒收過他們一分錢好處,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我是就事論事!”
沒收過一分錢好處?
韓博對此深表懷疑,或許他真沒收過人家現金,不過吃吃喝喝讓人買單絕對有,否則那天晚上在帝豪大酒店的事該怎麼解釋。
既要穩住他,也要堅持原則。
韓博故作權衡了一會兒,低聲道:“鮑局,既然你開了口,我不能讓你對不起朋友。這樣吧,在處理租賃戶僱傭關二彪團伙這一問題上,我可以網開一面,但必須以解決金茂市場攤位經營權矛盾為前提。
認死理,鑽牛角尖,不行!因為當年籤的合同確實存在很多問題,可以說是無效合同。市裡會聯合商務、信…訪、公安、工商等部門成立一個工作組,爭取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些問題。
在這個工作組裡,我們公安的話語權還是比較大的。只要他們積極配合,承諾不再胡攪蠻纏,那麼,我會充分考慮到他們的利益,在重新招租乃至攤位位置等問題上,會給他們提供一點優惠和一些優先權。”
“原來的合同執行不了?”
“無效合同怎麼執行,鮑局,金茂市場的情況你比我瞭解,如果再不理順關係,再不兼顧各方利益,接下來要鬧事的不光是他們這幫租賃戶,還有利益確實受損、處境更艱難的物資公司下崗職工。”
作為領導,誰也希望治下總是有人鬧事,總是有人上…訪乃至越級上…訪。
不管一些市領導和區裡的主要領導在對待公安局把矛頭對準郝英良會持什麼態度,但在解決金茂市場矛盾這一問題上的立場是一致的。
金茂公司出局,重新物色或專門成立一家公司經營管理,原租賃戶簽訂的合同作廢,估計已成定居。
大勢所趨,鮑雙平不能再強求。
他正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韓博又補充道:“此外,在所謂的維權過程中發生的違法犯罪行為,尤其刑事犯罪要嚴厲查處。打傷人的,要追究其刑事責任。被人打傷的,我們會追究對方的刑事責任,這一點沒商量。”
各打五十大板沒什麼,關鍵之前因為這事給基層打過招唿!
毆打嫌犯,頂撞領導,被停職。如果再追究干涉基層民警辦案的事,豈不能又加上一條知法犯法?
鮑雙平愣住了。
韓博豈能不知道他此刻是怎麼想的,接著道:“鮑局,你可以做做工作,讓那幾個動過手的租賃戶投案自首,主動交代犯罪事實,爭取寬大處理。態度決定一切,只要他們能拿出態度,我這邊就好辦了。”
既然是盟友,那有什麼不能說的。
鮑雙平點上支菸,輕描淡寫地說:“韓局,租賃戶的事好辦,我是擔心有人落井下石,借這事做我的文章。”
“什麼文章?”韓博明知故問。
“租賃戶是動過手,是打過金茂市場的保安,但事出有因。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要不是宗永江欺人太甚,他們退無可退,誰會動手?情況我瞭解,絕對是正當防衛,頂多是防衛過度,區政府的極個別人跟宗永江穿一條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