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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林謹容吃了一小驚,先前還是陸二奶奶,現在就成了嬸孃。卻也不好當場推掉這個便宜侄女兒,便應了,送她父女出門。

“我現下不曾帶這許多錢,稍後使人送過來。”梅寶清苦笑著看夥計把那許許多多的東西全數塞滿了他的馬車,一揖而去。梅慧娘上了馬車,將車窗簾子掀起一隻角來,靜靜地看著林謹容,神情愁苦。

姚琢笑道:“這小姑娘倒有幾分意思。在您來之前,非得要最大那顆貓眼石,梅大老爺可也沒那麼大方,只聽著,不發話。待得您到了,才鬆了口,她卻一下子就拿了這許多,上百萬錢呢,也只有梅家這樣的人家才能鬥氣都鬥得如此豪爽。”

林謹容轉身入內:“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

姚琢想了想,道:“您進門前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到。那小姑娘進門的時候,眼角還含著淚的。”

“去,打聽一下,他們之前在哪家鋪子裡逛來著。”林謹容思索片刻,把這事兒給放到一旁,轉入正題:“我有幾件事要聽你的建議,來,咱們邊看邊說。”

待得她這裡和姚琢把要事商定,出去打聽訊息的人也來了:“東家,據說梅大老爺午後才出的門,之前只往他家的鋪子裡去了片刻,就往這邊來了。”

林謹容沉默下來,很像是特意來截她的。再想到那哀哀悽悽的小女孩兒,倒好像是特意帶了來讓她憐憫的。

緊接著,梅家又送了銀錢過來,付的全是銀子,而非銅錢,林謹容算了算,她優惠給梅家父女的價錢比之她再將銅錢送往銀鋪換銀子需要付的錢差不多持平,也就是說,梅寶清半點沒讓她吃虧,還讓她做了人情。一時就覺著,這人真可怕,猜到她肯定會將銅錢換成銀子,索性給她送了銀子過來,正是面面俱到。

梅寶清,到底想做什麼?單純示好,真的想和陸緘做朋友,所以把失去了母親,性格孤僻古怪的長女以這樣的方式帶到她的面前來?還是另外有打算?他做生意,難道都是這樣做的?顯然不可能。被一隻狼盯上,你卻不知道它的意圖時,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林謹容不知道當年陸家當年敗家是否與梅寶清有關,更不知道這個變數會導致今生事情向著何種方向發展變化,她只是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匆匆忙忙地回家了。

已近傍晚,院子裡一絲風都沒有,陸緘已經歸家,抱了毅郎在院子裡玩,毅郎在嚎啕大哭,他在低聲哄毅郎,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看到表情極盡耐煩,毅郎卻是不依的,哭得聲嘶力竭。

林謹容被那哭聲嚇得心都慌了,三兩步趕上去接了過來,道:“怎地哭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不舒服?”看向潘氏等人的眼神裡就帶了責備和嚴厲。

陸緘有些不好意思,潘氏和豆兒都垂著頭不語,林謹容急得汗水都出來,後悔自己不該丟了毅郎出門:“趕緊去請大夫來瞧啊。”

陸緘訕訕道:“不是……”卻是陸緘回到家中,毅郎剛醒,躺在搖籃裡要人抱,陸緘突發奇想,要毅郎伸手才抱,毅郎曉得什麼,只知道自己想要起來,面前這個討厭的人不理睬他,還刁難他,於是哼了起來。潘氏和豆兒都要上前去抱,陸緘不許,還在那裡逗,結果捅了馬蜂窩。捅了馬蜂窩也就罷了,他硬不給豆兒和潘氏,非得自己哄乖不可。

林謹容知曉了原因,不由無語,專心專意地哄毅郎,毅郎終是哭累了,找到熟悉的懷抱,嗅著熟悉的味道,抽噎著睡過去,睡夢裡還不時委屈地癟癟嘴,林謹容不由嘆氣:“這孩子這性子。”平時還好,但真激怒了是個不饒人的性子。

陸緘帶了幾分討好的笑:“你去哪裡來?你在家就不會這樣了。”

林謹容白了他一眼:“這麼說來,把孩子弄哭還是我的錯了?”

陸緘有些發窘,顧左右而言他:“男孩子不能慣著。”

林謹容諷刺道:“是呢,揠苗助長才對呢。等哪一日,我倒是要問問三嬸孃,你是不是兩個月就會伸手要人抱的。”

陸緘的臉越發見紅,潘氏等人忍著笑,輕手輕腳地把毅郎抱了出去。林謹容接了櫻桃遞過來的帕子,擦去臉上的細汗,低聲道:“我遇到了梅寶清,帶著他女兒,把我鋪子裡的東西買了一小半去,給的不是錢,而是銀子,還讓他女兒喊我嬸孃。他和我說市舶司,我沒敢搭他的話。你說,他到底想做什麼?”

陸緘撐著下巴想了許久,道:“莫非是,他其實已經插手華亭縣那邊的生意了?需要咱們替他做什麼?”他這個身份,無非就是家裡的錢財稍微多一點而已,但也不是什麼鉅富,好似不該是梅寶清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