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慢慢的抬起,飄忽的落在我的腰間,虛虛的環抱著,幾次觸碰後,終於狠狠的抱了上來。
可是就在抱上的瞬間,他的身體猛的一震,改抱為推,將我推開遠遠的,自己也跌坐在地,狼狽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我的身後,忽然一言不發站了起來,眼光閃爍著的低下頭,轉身飛步而去。
唇上餘溫還在,人已經跌跌撞撞的走遠,連頭也不敢回一下,早沒有了身為帝王應該有的高貴,最後一抹殘留的眼神中,還有驚慌被我捕捉到。
我沒有追,因為無從追起。
我親了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
我親了一個自己看著長大,最信任自己的人。
我親了一個希望我幫他順利娶到民間女子為妻的男人。
依賴,信任,倚靠,這是他一直讓我覺得是自己必須給他的感覺,可是這一下的衝動,似乎將我們之間這麼多年墨守的平衡全部打亂。
我不該的……
身後有人靠近,順風而來的是媚香,我沒有回頭,而是垂頭嘆息,“我似乎把事情弄的更糟了,把他嚇跑了。”
“你確定是被你嚇跑的,而不是我嗎?”身後的聲音輕鬆中帶著笑意,“我似乎出現的時機不太對。”
“你?”我回頭,望進幽颺清沉幽靜的雙瞳中,“你覺得他是因為被師傅看到師傅的妻子親他而無顏以對?”
青衫飄渺如雲,他淺笑微揚如風,“難道不是嗎?”
“應該不是。”我搖搖頭,“與被師傅看到自己和他人親吻比起來,被尊敬的人非禮而不知所措這個似乎更值得信服。”
幽颺沒有與我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爭辯下去,而是扯開他沉靜的笑容,“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那個人是你,至少我放心。”
是我?
他什麼時候大方如此?大方到自己的愛人都能相贈?
他伸手挽上我,狐狸眼角微微眯了起來,光芒閃過,“不要說我大方,只是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心,當年第一次見到你時,他就說過讓你買了他,對不對?”
那麼多年前的事,我都快遺忘了,幽颺竟然還記得?
不自在的挪開眼神,我呵呵乾笑,“是嗎?我不記得了。”
我驚愕的眼神出賣了我的心思,在對視間已被幽颺收入眼中,他嘴角勾起,彷彿是拋了個媚眼給我,引的心頭水波漣漪飄蕩,“‘藍清山’中,他對你說過要和我同嫁一妻,你難道也不記得了嗎?”
“我……”嘆息著,沉默。
我如果說我不記得,騙得過幽颺嗎?
“我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也不瞭解她,但是我瞭解你。”他緊握著我的手,“你一直不表露對他的喜歡,我不會勉強你,但是剛才……”
苦笑,訕笑,傻笑,還有什麼能遮掩的嗎?
我反正是笑不出來了,幽颺那沒有說完的話,應該是,剛才既然你已經情不自禁,為何不娶了流星?
可是幽颺忘記了,那個人已經不是當年純真的孩童,也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年,他已有了自己深愛的人,不是我肯娶他就肯嫁的人了。
念頭才起,幽颺的聲音已經傳來,“未開戰先放棄,似乎不是你的風格啊,當初對我說的也是尊重,放棄,而你的實際行動,好像……”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我沒有死纏爛打,沒有下三濫,沒有不要臉,更沒有不得到你誓不罷休。”
“真的?”陽光下的他青煙瀟灑,笑容清渺。
我皺了皺鼻子,“好吧,去掉沒有。”
他笑了,“那你會……”
“我會試試。”我也揚起了大大的笑容。
不是因為幽颺的要求,是因為我自己,這麼多年,早已經習慣了那個人在我身邊,用信任的目光看著我。
也終於理清了,對於他要娶妻自己為何連神族都不去就飛奔而回的心,不是因為怕他所託非人,是我自己不能夠接受他的離去,不能夠接受他把愛戀放在了另外一個女人身上。
習慣,是可怕的。
早在他說過要和幽颺一起伴在我身邊的時候,他就成了我心中習慣的所屬物,說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這根小草,我一直都是視為自己窩裡的東西,才會在聽到那樣的訊息時有種自己的寶貝被人奪走的感覺。
說什麼堅持要見那女子,因為怕他被騙,怕他受傷害,而實際呢?是起了鬥爭好勝心,想見見那個能夠讓他傾心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吧?
靠著幽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