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
“小小的慶祝一下,畢竟對方未曾退兵不要太失了戒心,該巡邏的戒備的都不要鬆了警備,還有,我就不出席了,你替我犒賞她們。”我牽著馬,縱身而上。
一路上,我的心境也如同這馬背一般起起伏伏,柳夢楓伏在馬背上,好像睡著了一般動也不動。
直到我的馬停在了大帳前,我才感覺到有些苗頭不對。
他一向是以救人為己任,但凡看到有受傷人氏,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會喊著藥治病要救人,要醫者父母心。
可是現在的他,死死的扒在我的馬背上,連半點動靜都沒有。
想起他剛才不要命的舉動,我粗魯的推了推他的背,“呆子,到軍營了,你給我下來,到我帳中等著,我要和你好好的談談。”
那個人在我的動作中動了動,慢慢的朝地上滑去……
我心頭一緊,趕緊伸出手接住那個身體,接住他沉重掉下的身體,“呆子,呆子!”
他被我抱著,腦袋無力的靠著我的肩頭,一直緊捂住胸口的手軟軟的垂了下來,我看到一灘殷紅在他胸前暈開,已經凝結成了黑褐色。
“呆子!”腦子嗡的一聲,彷彿被什麼重重的敲了一記,整個後背都涼颼颼的,手指毫不猶豫探向他的頸項。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自己的手心中,竟然粘稠著深深的紅色。
我,我剛才抱了他,並未碰過他的胸,這血,這血是哪來的?
慌亂,比剛才單槍匹馬殺入對方陣營被人圍攻時要慌亂的多,一時間,我竟然找不到他的傷口在哪。
手指尖感受到他脈搏細微的跳動,讓我緊憋著的一口氣突然鬆了下來。
他的面色如紙,慘白著,他的呼吸很細,很弱,如絲一般。
一把抱起他就往大帳中衝,我的聲音嘶吼著,“快,給我準備熱水,給我找一名軍醫過來,立即,現在!!!”
他的蠱毒是在他受到傷害時才會保護他,戰場上的廝殺,取人性命不過是眨眼間,蠱毒反應快,也不及阻止那人的武器刺上他的身體。
終於明白他為什麼一直捂著胸口,戰場上無暇檢查只以為他被驚嚇住了。
都怪我,怪我的劍為什麼不能再快一點,怪我的人為什麼不能更早一點到,怪我為什麼沒有多看一眼。
小心的把他放在我的床榻上,我已顧不得卸下自己身上的盔甲,仔細的褪去他的衣衫,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這一看,我差點想抽自己兩個巴掌,抽死自己算了。
他的胸口,有一道傷口,胸前已是褐色凝結一片,被血糊住了看不清有多深。
手指很快的飛過他的胸口,將所有大的穴道點了一遍,掌心貼著他的胸口慢慢的渡著氣。
不是我掌心那捧血的來源,我更加慌亂的找著,仔細卻急切的撕開他的衣衫,把所有礙眼的東西全部扯離他的身體,目光上下搜尋著。
腹部,沒有
腰部,沒有
後背,沒有
直到我看向他的腿時,一片通紅刺目,不僅浸透了他的褲子,更是溼淋淋的一直暈開,染紅了床榻。
心頭咯噔一下,我暗叫著不好。
只有傷到了筋脈才會有如此的出血量,可是這傷,究竟是什麼時候碰到的?他身為醫者,難道不明白傷了筋脈的出血如果嚴重,不超過一炷香就會死人嗎?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告訴我?
手指很快,迅速的點過他腿上的穴道,血流緩了,卻猶未停,皮肉翻卷著可怕的樣子,整個身體都白的嚇人。
不是嫩白,是失去血色的蒼白,是感覺不到溫度的慘白。
“你這個笨蛋!”我低聲咒罵著,他無聲的躺著,沒有回應,沒有反駁。
此刻,我是多麼希望聽到他囉嗦的話語,聽到他不停嘴的嘮叨,說什麼都行,只要別這麼了無生氣的。
手指胡亂的在身上摸索著,竟然一時摸不到金瘡藥,好不容易抓住了,那個潤滑的瓶子竟從指縫中滑落,掉在他的身邊。
這才發現,掌心中竟然全是汗水。
人影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端著一盆熱水,“元帥……”
手飛快的扯過被子,擋住了他的身體,我不滿的瞪著進門的護衛。
她喘著粗氣,“元帥,所有,所有的軍醫都在軍營中治療傷患,來,來不了。”
是我下的命令,不但要救治‘九音’的傷員,只要‘雲夢’計程車兵有救活的可能,就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