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兩頰緋紅,唇粉齒白,正踏著雲步如彩蝶般飛舞。
越看越覺得熟悉,這個舞女顯然是我見過的少女,會是誰呢?
我開始情不自禁的將上下兩幅畫像做對比——不一樣的服飾,不一樣的身份,不一樣的眼神,不一樣的年紀……那麼多那麼多的不一樣,就連面部輪廓都相差甚遠,可眉眼間卻看得如此相似,脫俗的氣質不曾改變,兩頰都有兩個深深的酒窩,笑起來的樣子令人迷醉。
不是我自己太自戀,而是我越來越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下面的少女,彷彿就是我年輕時候的模樣!
柴紹畫的,竟然是我!他以前就認識我嗎?
記憶又如潮水般毫無預兆的襲來,只是翻卷出無數的大風浪,也沒能讓我想起任何關於他的記憶。
李夫人大概是見我臉色青一下白一下的,有些嚇著了,因此連忙捲起畫布,送還到柴紹的書房裡去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已記不太清晰,只知道自己很困很倦,小腹上的疼痛也不曾減輕,整個人都昏昏欲睡的。李夫人大概也並不知道那畫布上的故事。畫布上方的女子是我沒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至於畫布下方的少女是誰,恐怕就不那麼好辨認了。
我猜想,李夫人是無意間闖進了柴紹的書房,無意間瞥見了她兒子畫的這幅畫。本來李夫人自己就是個畫畫的高手,見到這麼熟悉的人物,她自然是要駐足觀賞幾分的。
再後來,她也一定是無意間看見了下方畫著的少女。她把畫布拿給我看,無非就是想讓我透過自己的眼睛看清楚柴紹的真正品性,想讓我瞭解柴紹柔情似水的一面。
只可惜,李夫人的算盤完全打錯了!
柴紹是好是壞,我已辨別不清了。我只知道,他的強迫,帶給我很多傷痛。就算我的孩子真是在意外中流掉的,就算我不應把罪責推到他身上,但我也不希望再和這惡魔有什麼糾纏。
那個夜晚過得很漫長,我只覺得夜裡的知了叫個不停,聽的我心煩意亂,常常會從睡夢中醒來。
我已經不會再夢見那個可憐的還未出世的孩子了,而是夢到自己的小時候。童真的世界,未知的命運,無憂無慮的生活,無邪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