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七絕戰器出去,雖然自己手邊只剩下萬花奇稜,死也不能落到別人手裡,可倉促間釋放兵魄,弄個一件出來。這個卻是不難做到。
‘不過既然知道是賊禿們,那就簡單得多了……不對,其實這樣反而更麻煩,其他人我扔件七絕戰器,就可以玩烽火戲諸侯,賊禿們的目標自始至終就那一個,很難讓他們轉移注意……沒辦法了,先想辦法收入萬刃爐,再想其他應對吧。’
想到了便幹,孟衍的主意。很快就化為訊息。從那名司儀口中說出,“舍利的物主表示,賊禿胡攪蠻纏,喜歡節外生枝。既然看不上舍利子。那舍利子就不要了。物主願意拿別的東西出來,交換這兩件廢鐵,東西是……一件關係到源流根柢。妙演萬法的聖物。”
當這話宣佈出去,在場的群眾都是一臉怪表情,從沒聽過這樣的交易,那邊獨孤嘯天起碼是明碼明價,把家族的三寶之一押下,這邊卻連拿什麼都說不清楚,單純一段空話,就這麼扔出來交換,實在讓人好生摸不著頭腦。
只是,哪怕別的話沒人聽懂,至少有這麼一句話,人們聽懂了。
“賊禿?他是說賊禿吧?”
“所以拿出這兩塊廢鐵來的,是和尚?西域佛門?”
“佛門拿這兩塊爛鐵出來幹什麼?這兩塊爛鐵又是什麼?”
搞不懂狀況的人,只有著滿腹困惑,但也有認出萬刃爐的人,為這訊息所震驚。
“佛門?難怪了……也只有佛門的神通廣大,才能夠掌握到這消逝已久的東西。”
“萬刃爐是那個人的遺物,那人身亡後,據說被葉家毀去,後來暗日神荒還找過一陣,真要說落在誰手上,那也該是暗日神荒,怎麼會是佛門的?”
在連串竊竊私語中,有人注意到,獨孤嘯天離開了包廂的窗邊,而那間默然皇廷使用的包廂,也重新封閉起來,再看不到半點蹤跡。
“咦?老怪物怎麼走了?他對這拍賣沒興趣了嗎?”
“連鎮族之寶都押下去,最後關頭卻掉頭走,這是怎麼一回事?”
眾人的疑問,在後頭推扶著輪椅的獨孤海棠,也有同樣的問題,忍不住道:“您為什麼在這時候離開了呢?勝負未分不是嗎?”
“……丫頭啊,你知不知道人什麼時候是最危險的?前頭刀光劍影、火海雷池,這些明擺在眼前的東西危險嗎?不,那些都只是你可以計算,想出解決策略的東西。”
坐在輪椅上,歪脖斜眼的老人,目中卻閃爍著理性的光輝,有些喘氣地說話,卻語意未盡,獨孤海棠很習慣這種半截式說話,皺眉道:“您是指……來自暗處的殺機最危險?”
“不,是明明就在你眼前,你卻視而不見的東西,這才是最最要命的。”
老人嘆道:“勝負分曉,並不是非要到身首異處、橫屍就地的那一刻。頂級強人的戰鬥,勝機只在微末一瞬,當一群人當著你的面說話,說的話很普通,相談甚歡,你卻半句也聽不懂……這難道還不值得你警惕?”
“您是說……那一位已經與佛門達成了協議?他說的那句不是空話,而是有實際目標,只有佛門才聽得懂的暗語?”
“你可以把話說得更直接點,沒有什麼那一位,這就是葉家的那個小子。”
獨孤嘯天道:“天才與專家,這兩種人都有桀傲不遜,看什麼都不順眼的特性,那小子兩者兼備,自然是什麼也看不順眼,瞧什麼都要戳個兩下,他抖出佛門身分的不成熟舉動,恰恰替自己簽了名……這小子,很有意思,年輕一輩沒幾個能似他這樣有傲氣……”
“會嗎?我倒覺得這樣的人,皇廷裡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尤其是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傲,整天看人不順眼,沒事見樹還要踢三腳……謙遜知禮的,或許不那麼好找,但沒事愛撩是鬥非的……想看不到都很難啊。”
獨孤海棠著實嘆氣,她近年來轉趨低調,潛心修行,但因為自身豔色所累,家族內外想要追求的人仍不少,見多了讓她皺眉的“低劣人種”,對這些自命俊材的廢柴毫無好感。
“那怎能混為一談?傲這個字,不是單純嘴上說說的,有本事才有傲的本錢,皇廷裡的這群廢物,沒本事還成日眼睛長頭頂上,出醜弄乖,我若再年輕四十歲,早就屠盡這群豬狗……”
獨孤嘯天說著,身後傳來了拍賣場中的鼓譟聲,司儀宣佈交易成立,兩塊來歷不明的奇鐵,換了一個尋物的承諾,這結果令全場譁然,卻令老人哈哈大笑。
“可惜啊,被葉家快手一步,要不然……丫頭啊,這小子其實挺適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