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駕車有危險。”小龍盯著那個男人,她很少跟人出來吃飯,小乾爹和林竫之基本是不喝酒的,在法國的時候她見到周盛宇喝酒,但那時候都是封法蘭先生開車。
那男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很無所謂的哼了一聲,說:“我這種日子過了十幾年,也沒被撞死。”
小龍一愣,說:“叔叔,你這樣對待自己的生命是不負責的。”
“嗯,知道了。”那男人點點頭,繼續喝啤酒,說“兩瓶而已……我又不真喝醉……”
小龍只好低頭繼續吃飯,話已至此,她也不好多說什麼,況且她現在自己心裡都很難過。
這頓飯兩人再無話,吃飽以後,小龍再次向男人道了謝。
鑰匙卡在口袋裡,但她不想回家。
她只想找個地方待著,然後一個人發呆而已。
“我送你回家去。”那男人說道,掏出車鑰匙給車解鎖。
“叔叔,你喝酒了。”小龍提醒說。
那男人微微一怔,說:“嗯……不能連累你,那你開我車回去,我坐副駕。”他直接將鑰匙遞給小龍。
這會輪到小龍愣住了,說:“叔叔,我不會開車。”
“那算了。”男人揉揉額角,嘆氣說:“告訴我你的地址,乘計程車。”
小龍搖搖頭,說:“叔叔,謝謝你請我吃飯,我想自己走走。”
“那你還哭嗎?”那男人盯著小龍的眼睛。
小龍連忙低下頭,對方這一問不打緊,她心中的悲傷又起來了。
“不……不哭了。”小龍說完以後,聲音已經哽咽起來。
男人的表情頓時呆滯。
“曹雪芹說的對。”一句莫名的感嘆脫口而出。
“嗯?”小龍迷茫的抬頭。
“你們都是水做的。”男人無奈的搖搖頭,說:“算了,我是泥做的,幫人幫到底吧,我走路送你回去。”
“不用了,叔叔你先回家吧……”小龍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她現在根本不敢回家,或者可以說——她怕回家。
那個家裡,生活過已經去世的父母,生活過她苦苦尋找的哥哥龍魂。
“你不會回家的是嗎?”男人問。
小龍低著頭沒說話。
男人撓撓頭,拉過小龍的手腕,說:“你待在街上不行,我給你找個地方過夜,明天早晨等我精神好了送你回去,不然我就把你交給派出所。”
小龍一聽愣住了,那男人帶著小龍繞過兩條街,小龍就在後面被他拉著走了大約四十幾分鍾,她竟也不覺得累,只有心中那滿滿的悲傷。
當男人停下腳步的時候,小龍抬頭一看,眼中有著意外。
“這是……”她沒想到自己有會來到這裡的一天。
“傲華,你先湊合過一晚上吧。”男人說道,隨後辦好一切手續把鑰匙卡交給小龍,說:“五樓,小蔣帶你上去,她是我的朋友,有事兒找她。”說完,男人轉身離去。
被稱呼為小蔣的女服務生牽著小龍的手,笑著說:“跟我來吧。”便帶著小龍乘電梯一路向上。
小龍腫著核桃眼,乖乖跟在後面。
電梯裡只有小蔣和小龍,小蔣盯著一隻低著頭的小龍,嘆了一口氣。
“你也是不想回家嗎?”
小龍抬頭,望著小蔣。
“嗯。”小龍點頭承認。
“我看也是。”小蔣將小龍帶進房間,叮囑道:“今晚早點睡哦,明天恐怕要早起。”
“早起?”小龍不知道原來酒店裡也要規定客人起床的時間。
“帶你來的那個大哥每天早上八點要上班,按慣例,他六點回來敲你房間的門,送你回家去,或者去派出所。”小蔣繼續說,“那大哥常常帶一些不愛回家的人過來,我倒覺得他挺有愛心,老好人呢,奇怪吧?”
小龍愣了愣,“嗯。”她點頭,如果按著小蔣的話來說,剛才的叔叔確實是個老好人了。
“那……那位叔叔去哪裡了?”小龍問,“他回家了嗎?”
“如果還沒回房間,就是到頂樓喝酒去了,真佩服他,酗酒到那個程度,第二天還能起得來。”小蔣笑笑,繼續說道:“他住在傲華快七年了,在這兒包年住的,每天都喝酒,第二天上班還有精神。”
小龍微微睜大眼,驚訝道:“包年……?”
小蔣點頭,說:“好啦,我就在服務檯值班,有什麼事你可以打電話到前臺來,你真幸運,虧得不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