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修訓練的十分刻苦,因為在這一百天中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面臨生命危險。
無緣無故掉落下來的花盆,從天而降的菜刀,在天橋上突然冒出來的貓,剎車失靈的公交。如果不是高山南在一旁看著,他已經死了幾百萬遍。
他們只好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進行特訓,但是高天修一點也不開心。他正咬著牙將身體裡的能力匯聚在指尖,好不容易逼出一點亮光,眼前那個鬍子拉碴的大叔卻告訴他姿勢錯誤,要重新開始。
靠,他光是感應能力就用了不少時間,你說停就停?
結果高山南說按照大叔的做。
臥槽。
高天修恨得牙癢癢。
中午的時候本來是不訓練的,結果那大叔說了一句太鬆懈了,高山南就直接讓他跟著出去跑圈。
高天修想殺了他們的心都有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高天修甚至覺得那大叔才是高山南的主人。(從某種情況來說他真相了)
在對大叔的厭惡與對高山南的憤恨之下,高天修的身體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消瘦著。
他現在的體重在150斤,配合著他一米八的個子正好,就連原來被擠得看不見五官的臉此時也變得俊秀起來。
等到排位戰真正開始的那一天,那位大叔才正式做了自我介紹,他說他叫汪信,是一名人民警察。
高天修的腦子當時沒轉過彎,一心想知道汪信在哪個警察局裡工作,順便讓他爹把汪信給整一整。大概這個念頭太過明顯,高山南察覺到了,他對著高天修微微一笑,高天修就再也不敢想了。
高山南讓高天修跟著汪信去排位戰的會場,他去把已經復活的小蝶帶過來。是的,高天修還是選擇將小蝶復生。
在自己生死存亡的關頭他選擇拯救別人。
對此高山南的憂慮更深了。
過分善良與過分軟弱都在高天修的身上出現,這是聖母的徵兆,高山南不想輔佐一個聖母的男主,雖然汪信的性格也可以歸於聖母。
他看了一眼汪信,對方正跟高天修講解一會見到會長要怎麼做,感受到他的視線,抬起頭,微微一笑。
嘴角上還沾著稀飯。
不不不,汪信怎麼可能是聖母,他最多隻是一個善良的糙漢子。
高天修進入到協會的會場,汪信早在幾年前就已經來過這裡,他熟門熟路的跟前臺的工作人員打了招呼就帶著高天修去見協會會長。
會長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對汪信的到來有些吃驚,隨後看見他身後的高天修,眼睛一亮,汪信見此,便理直氣壯的要求會長給高天修一個樂者身份。
會長搖頭,表示拒絕,但是測試的時候還是故意放了水,高天修在成為能師的第三個月就拿到了第一樂者的身份,這讓他覺得十分不現實。
高天修在樓下和小蝶會和了,對方一看見汪信,臉上就立刻喪失血色,身體微顫,說:“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汪信沒認出來他,用眼神示意高山南,高山南道:“我想讓你去和……”
他想說讓你和高天修成為搭檔,可是話還沒有說完被一個人打斷。
“……衛良卿?”有人遲疑的喊著他。
小蝶見到來人,身體一僵,已經不知道要躲開哪一位了。
來人是趙楊冰。
在小蝶的眼中,趙楊冰與那位叫汪信的警官一樣難纏,儘管他才只有18歲。
趙楊冰穿著得體的西裝,臉龐十分稚嫩,唇角上還有細小的鬍鬚。
“趙……趙師兄。”小蝶恭敬的喊了一聲趙楊冰,在能師的圈子裡,誰強就稱呼誰為師兄,“您怎麼會來這裡?”連敬語都用上了。
趙楊冰沒有回他,將他當成透明人一樣,他盯著高山南的臉看了一會,再次遲疑的問道:“你是……衛良卿?”
雖然是問句,但是神情已經差不多肯定了。
高山南也靜靜的看著他,不明白是哪裡出了錯,這張臉與衛良卿的臉可是半點都不像。
“楊冰,怎麼了?”從趙楊冰的身後又冒出一人,大概20歲左右的樣子,身材嬌小,相貌可愛,右眼下有一顆淚痣,穿著日系女生的校服。
小蝶已經一副生無可戀的臉了。
“劉師姐。”
去年樂者的第一第二都來了,這是要做什麼?
“小十,你已經去報道了嗎?”劉穎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光,“你是……今年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