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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蝶兒布刺殺蕭胤不成,已是駭然,在聽得著那熟悉的聲調之後,頓時如遭雷擊,臉色慘白,如同一尊被凝定的冰冷石像,就連詢問裡也帶著一絲不確定。
“怎麼,你已經不認得我了麼?”那拜月教的祭司——確切的說,應該是易容的驀嫣——幾下便搓掉了臉上易容用的膠泥,如今,正一臉冷漠地看著蝶兒布。
拜月教與蕭胤早有約定在前,如今蕭胤深陷囹圄,拜月教當然也是害怕蕭胤不能守口如瓶,擔心情勢有變,野火燒身,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所以,驀嫣透過尉遲非玉與他們接觸之後,他們自然是滿口應承,一番安排,巴不得她們能儘快解救出蕭胤。
至於娰霏卿,早在北夷之時,蕭胤便已經威逼利誘讓她倒戈了,這麼幾個月以來,她在南蠻王的身邊,暗自為蕭胤探聽了無數的情報。
只不過,任誰也沒有想到,身為拜月教聖女的蝶兒布,竟然妄想刺殺蕭胤,究竟是自作主張想要為拜月教殺人滅口,還是有人在暗地裡指使呢?
驀嫣不是傻子,怎麼都覺得,似乎是後一種可能性更有說服力!
“你是郡主?!”蝶兒布終於認出了驀嫣,卻並沒有太多的驚愕,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刀把“噹啷”一聲掉到地上,雙眼卻定定地直視前方,焦距是渙散的,帶著近乎麻木的呆滯,好一會兒之後,那蒼白的唇際便綻出了淒然哀婉的笑。
趁著這機會,尉遲非玉躍上前去,一把扼住蝶兒布的咽喉,而蓮生忙不迭地上前去檢視蕭胤的傷勢!
“既然你還認得我,那也自然該是認得他的。”見局勢已被控制住了,驀嫣上前一步,平靜的言語背後掩飾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怒意,如同寒冰之中掩藏的火種,隨時可能燎原焚燒,變作熊熊火海,將一切吞噬得乾乾淨淨。
見蝶兒布與驀嫣似是心照不宣,南蠻王像是從呆滯中醒轉了過來。“娰霏卿,你居然背叛本王!”他氣急敗壞,可雙眸卻謹慎地盯著架在自己頸脖上的刀,原本的得意已是褪得半點不剩,連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個不慎撞到刀刃上,就連質問也帶著一絲微微的顫抖:“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如此大膽,挾持本王?”
娰霏卿並不回答。
跟在南蠻王身邊這麼久,她自然是瞭解其狠辣程度的,就連拜月教的聖女蝶兒布,也難逃他的蹂躪,至於做下屬的,更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不管曾經立下過多麼大的功勞,只要有一點過失,都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在得知拜月教已經與蕭胤聯手之後,不管出於哪一個方面的考慮,棄暗投明都是她更好的選擇。於是,這幾個月以來,蕭胤助她一步一步取得了南蠻王的信任,如今更是以身為餌,與她同演這麼一出苦肉計,為的便是揪出這十幾年來,那躲在南蠻王身後出謀劃策的所謂“貴客”!
“閉嘴,你這老變態!”這南蠻王不開口倒還好,一開口,驀嫣便更加抑制不住滿腔的惡怒之氣。她轉過身,怒喝一聲,抬起手便扇過去幾記紮紮實實的耳光,力道大的竟然當場打掉了南蠻王一顆門牙,痛得他咿咿哦哦地哀嚎!
注意力被轉移到了南蠻王身上,驀嫣胸腔裡燃燒的怒意燒得越發熾烈。“聽說,你想閹了他?”她笑得很是抽搐,說得極慢極慢,並沒有刻意凝重,一字一字到了最後,帶著一抹隱隱的惡毒。
南蠻王抖了抖,不敢開口應聲,只得死死忍住那耳光帶來的疼痛,只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熱乎乎地腫了起來。
“他是我的男人,就算要閹,也輪不到你動手!”奪過聶雲瀚手裡的刀,驀嫣唇邊噙著一點冷笑,眼神開始逐漸變得陰鷙,表情看起來十分的詭異。“你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做蕭驀嫣。”她笑得越發燦爛,笑到最後,手中刀光一閃,直直地往他的雙腿之間的重要部位襲了過去!
瞬息之間,手起刀落,南蠻王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倒在地上,滿地打滾,臉色白得像紙一般,下半身血流如注!
很明顯,因著驀嫣無處發洩怒火,所以,這倒黴的南蠻王便被迫斷子絕孫,承受她的怒氣。
“蝶兒布,是誰指使你刺殺他的?!”轉過頭,驀嫣看著被尉遲非玉桎梏的蝶兒布,詢問得很是輕柔,可那絲毫沒有笑意的微涼眸子裡卻噙著一絲極幽深的陰霾。
蝶兒布並不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突然頭一偏,唇邊淌下了一抹血跡。原來,她咬破牙縫裡藏著的劇毒,已經自盡了。
驀嫣悻悻地看著蝶兒布的屍體,又看了看滿地打滾哀嚎的南蠻王,正打算再照著那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