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熬湯用。梨的價格就比蘋果便宜了些,三斤多才花了一貫鈔。
文箐再也忍不住了,便低聲問阿素:“這般人不識字,也會賣 ?”
阿素聽她語氣裡意含悲憫,想小姐哪裡見過這些小販,比他們更窮的還多著呢。說及識字算數的事,家裡眾人除了阿靜,其他都是能算數的,只怕是以為這外面的人都認字識數,只得同她一點一點解釋。
文簡心想:原來古代識字讀書的人真少,便是這賣 菜的小販,已經算是好的了,那些三餐不繼的看來也是有的。難怪周大人夫妻倆以前多行善事,多施米糧救濟那些流民呢。自己也算是開了眼,不虛此行。
突然,耳聽到旁邊有人吵起來,叫罵聲,東西摔落聲……文箐還未想到要如何呢,便被陳嫂護在懷裡,聽她催著阿素快走。可是前面又有人來圍觀,後面顯然就是那吵鬧的地方,出不去,便也卡在這裡了。
聽得有人道:“又是那幫人來收門攤稅了。一天也沒賣 幾個錢,還要被砸了買賣 ,豈不更虧了?”
文箐被陳嫂給擋著,什麼也看不見。且聽鬧了一刻鐘,方才罷休。文箐一腦袋漿糊地看向陳嫂與阿素,問發生何事了。陳嫂因與阿素有其他事要說,便簡單地道:“一群潑皮借收門攤稅鬧事罷了。小姐勿要好奇去。”文箐被她說破,雖有一肚子問題,也不好再問。
陳嫂這邊卻見市場上這兩件事,很是不放心阿素日後安全,等一出了那菜場,便道:“自明日,買菜一事由我來,或讓你爹來,你以後少出門。”阿素聽了口裡稱是,依舊不辯解。
文箐眼見這一切,心中有所感:一是覺得剛才的菜販必非故意冒犯,陳嫂在這男女防範意識上面卻是嚴重;二是實質上她瞭解到的阿素是一個有自己主見的人,可對陳嫂真正是從來沒有過反對,也鮮少辯解,實在是順從之極,想來這便是多年“孝道”教化的結果。要是自己,必然會有所反駁,看來自己骨血裡帶的現代思想是不能馬上融入古代的了。
她這頭衝阿素擠擠眼,挑挑眉,然後就抿著嘴笑。阿素被她氣得只裝沒看見,尋思著回房後再討個便宜回來。
隨後便去旁邊的糧店裡,要了一些糯米粉,選了上等的,又要了紅糖,核桃,花生等等,沒少買。最後還真買了些麥子,黃豆,綠豆等等。店家聽得這是要種下去看苗的,乾脆每一種數出十來粒,什麼種子都有,只兩文銅錢便包了一小包。文箐低聲問陳嫂:“這個時候種下去,還能活得了嗎?”
陳嫂笑道:“小姐,你要這個種子來,也只是種下去認一認苗,難道還真想種下去再採收了?那時節,咱們都在蘇州了。莫非還捧著回去不成?”
文箐一想,自己糊塗了,還真是。也不好意思地伸伸舌頭,笑了。
陳嫂與阿素見文箐笑得合不攏嘴,覺得同小姐這趟出來,倒是真象遊樂一般,哪裡有往日買菜的那種勞苦氣象。陳嫂想著時辰不早了,道今日瓜果買得多些,且送幾個與小綠家去。讓阿素切勿與小姐在外多逗留,速速買了書便歸家。
文箐見此時店裡也無人,店家的秤也在那兒放著,便央了阿素教自己如何識秤。阿素一臉為難,她自己雖識秤,卻從未稱過。
店家見得這姐倆說這事,心想這富貴人家的倒真是有心了,忙道:“小姐,不嫌棄本店見識淺陋,這個秤卻是我家日日打交道的,要想識這個,便說幾句與小姐聽,這有何難。”
文箐一聽,忙誇店家:“原來店家這般好意,定是個會做生意的,這必然是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店家聽得這般吉利的話,笑得眼都眯了,拿了秤桿子,套了秤砣,便也賣 弄起來。文箐也記在心裡,又道:“我聽有人暗裡做買賣 ,手腳不乾淨的,便也在秤上做些鬼,可是有這樣的?”
店家馬上辯解道:“兩位小娘子,俺這店裡可是公平交易,這秤,這鬥斛上絕無半點差失。便有那起子小人,趁買家不注意,便在秤上耍起了花樣,你看,便是把前面這個提鈕往後一轉,便是顯得秤上多了那麼幾錢。這些都是下三濫的招數,小姐只需記得,我這店裡絕不會如此。”
文箐笑笑,又誇店家是個善心的。店家見她這般好問,便一時樂得又教她識得了什麼是鬥,什麼是斛,一般人如何作假等等。
阿素拉了她在一旁道:“小姐從何曉得這個的?”
文箐其實剛才也是詐一詐,其實自己前世都沒買幾回菜,哪裡清楚這個。於是只笑一笑,道:“便是你們揀菜的時候,聽人說得這麼一句。”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