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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帝面前申冤澄清清白,看來他一家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是要沒落了……

她這邊沉思著,魏氏以為她無法接受,便道:“箐兒,伯祖母一則是了為你名聲計,二則提醒你,這交友往來,也需得分清善惡。那個甚麼來著,性……”

雷氏小聲提醒“性相近宜結交”。

“嗯,性相近且結交。咱們是書香門第,可不要同那粗鄙武人常相往來。也不是人人都如你二姑父一般,明理懂是非。孫家子弟,向來紈絝,名聲在外。昔年,那個方被革職的應誠伯年少張狂,便是於行在(南京),亦時常縱馬橫行街頭,為害於民,相擾頗不安寧。其他諸多事宜,也不一一出你說道。總之,此孫家萬不可往來。”

她說的二姑父是文箐父親的同胞大姑姑周珍,在女子排行中,比長房周玫小一些。

文箐聽其話是全盤否定了孫家沒一個好人,個個好似惡貫滿盈,驕yin奢躁得很。有心想說一聲:孫家人口眾多,想來也是有好的。一樣米養百樣人,興許孫豪便是個好的呢?不過她再傻,也曉得,在這當口下,這些話是絕對不能說將出來的。

她現在犯愁的是,方才她聽了李氏談人情往來的話,還想著是不是將孫豪送自己的那大筆錢財說將出來。正猶豫不決,哪裡想到伯祖母這邊先是感激護送自己的小黑子,想要結交,可一待聽得是孫家人,立時便有避之猶恐不及的態度。若她此時再將孫豪的大禮說出來,又會如何?

魏氏坐得久了,有些累,需要去出恭,便打發孫女們先回屋,讓文箐隨了孫女去玩樂。文筠還想著要聽故事,便邀眾姐妹到自個屋裡去聊。

文箐擔心弟弟文簡同文籌他們在外頭可否玩瘋了,莫要出甚麼事。文篔小聲安慰道:“四妹莫要擔心,有我大哥看著呢,定是無事的。”這話一出來,文箐有心打發小西去瞧一眼的心思也只好打消了。

文筠與其父母所居為西廂,與他們緊鄰住著的小叔周正,只因周正夫妻已返京,故而沒人住。文筠的臥房也是一明一暗兩間隔開來,只一進門,立時就能曉得這是閨房,倒不是說甚麼雅緻精巧,反倒是十分簡樸,粗粗掃一圈,實無過多裝飾。桌椅床鋪也無花哨,只是應付日常起居。屋裡十分潔淨,一張半新不舊的桌子擦得鋥亮,想來是後又用柚油新漆過,上面放了一個小高瓶,插了一枝梅。這所以說是閨房,便是桌邊最明顯的莫過於屋裡外間正擺著一張繡架,架上的繡件明顯還沒完工。屋角還放著一個類似於圓米字形的木架子,上面纏了麻繩,木頭看起來,年頭有些遠了,刷過的柚油早就沒了光澤,反顯出年深日久的木頭黑色出來。

文箐當時不知那是甚麼,也沒好多問。倒是文筠瞧了一眼,便苦著臉道:“二姐,你近日又用紡車了?”

文箐聽了,臉紅,汗顏不已。這才明白那就是紡車,心想自己也只聽過,似乎在哪本書上見過一個圖,卻完全沒什麼印象了,現在見得實物,總算是見了這個“新”事物了。真正是稀奇,原來就是這麼個木架與繩架的結合,竟也能紡紗,比起後世的機器化紡紗車間來,實是太簡陋了,故而覺得古人也真是神奇,自己也是有所認識了:小小物件生活必不可缺了。

文笒道了句:“嗯,前些日子,發覺我那帳子一側好似壞了,麻紗又不夠,只好將麻取了些紡成紗,昨日方忙完。這物事也一時沒歸置,便擺在屋裡了。”

文箐裝作不經意地掃一下繡架上的圖樣,是“八仙祝壽”,繡得甚是不錯,人物一眼便能辯認分明,很是傳神,繡色亦是多彩,繡藝來說文箐不知她這般年紀在蘇州是不是出彩的,只是自己卻十分羞愧——針腳比自己強了不知到哪裡去了,真正是沒法同她比高低,對比太懸殊了。

她對這個的認識,主要來源於阿靜,卻是學得半懂不懂,要說欣賞的話,還真沒到那個藝術欣賞水平。讚道:“二姐,這是給伯祖母備的壽禮麼?很是好看啊,繡得真好,這八真正是各個都仙骨風態,栩栩如生。”

文箮謙虛地道:“四妹真是會說話,有大姐在,我更是不敢自居一個‘好’字。待會兒,你且去瞧瞧大姐繡的那松下仙鶴嬉樂,便可知了。”

文笒見二姐根本沒提自己,噘了嘴道:“二姐,那個我也繡了,你怎只說大姐?”

大姐文篔小小地打了她一下,道:“你二姐謙遜,也只有你倒是唯恐別人不知自己那點微末本事,這要在外人面前,豈不是露了醜,幸好是咱們姐們在一起話家常。”

文笒小小地辯解道:“這不是四妹麼?都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