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擺柳有些想落淚,鬆鬆的雙肩抽搐了兩下,含淚笑著站了起來,道:“全看你的了,大爺!”
於是,當天晚上,風擺柳就睡在石無水的那張鋪有狼皮的大木床上,除了大木床上石無水的那身臭味還在外,風擺柳也只能不時的撫摸一下木床邊緣,那味道叫風擺柳想起石無水的腳後跟,因為,每一回二人熱烘烘的搏鬥之時,石無水總會把兩隻粗糙得像沒有刨光的木頭般的腳後跟盡在她那兩個大腿上磨蹭,磨蹭得她“咯咯”笑。
想到這裡,風擺柳哭了。
哭著走入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的,小三兒拉著小毛驢,就在滴露崖山寨大廳前的小廣場上,候著風擺柳。
適時的,風擺柳由大草房中走出來,她的後面緊緊的跟著楊文光以及官中二人。
官中在後面說:“風姑娘!你安心的回去,寶雞方面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再趕著來報個信,約莫著就在這一二天裡,我就會摸上寶雞去。”
一旁的楊文光露出一臉的關心,表現出憂愁的模樣,扭頭對官中道:“官老大,我這就溜去寶雞,情況順利的話,我就把他們三人弄走,不過我還是反對你硬幹!”
“八爺!你上路吧!希望著你能在官家那面拉一把,我們哥兒四個就有幸了。”
一聲長長的嘆息,楊文光陪著風擺柳走下石階,走到小三兒的小毛驢前面。
猛回頭,風擺柳望向站在石臺階上的官中,道:“大爺!盼望著你能早一天把三位爺救出來,要不然,風擺柳也不想活了!”
官中面無表情,陰沉的眼神,突然暴睜,沉聲說:“石無水一輩子沒有做過讓人心服的大事,唯獨他抱住你柳姑娘,算是抱對人了,也叫人佩服他的眼光。”
本來他還想說出下面那句“石無水該死而無憾了”,可是他突然感到那句話不大吉利,所以也就沒有說出口來。
於是,就在官中的招手下,在一眾嘍兵的注視中,楊文光、風擺柳與小三兒,一齊走了。
風擺柳仍然在那頭小毛驢背上晃呀擺的,一路擺過了秦嶺大山,晃過了大散關,也擺到了寶雞。
也因為一路上盡跟在小毛驢屁股後趕路,而使得楊文光的心,在風擺柳的自然擺扭與習慣的風騷流露中,一路跟到了寶雞,也跟到寶雞街邊渭水河畔的風擺柳的閨房中。
就在寶雞縣衙的後堂上,白小宛陪著老父白方俠,以及丈夫韓玉棟,三人在商議著大韓村中的血案主謀人物,可能是何人的這個問題。
大韓村一百多戶人家,挨家論戶的推敲,沒有一家看起來有嫌疑。
就現況而論,韓五爺算是大韓村的領袖人物,而且也是有名的“高原善人”,單就事情發生後,韓五爺出錢出力,那種痛心疾首的表現,怎麼樣也不會被認為是兇手,是主謀。
幾經商定,線索還得要從秦嶺四煞的身上去探索。
於是,白方俠當即決定,自己趕著返回成陽,就近的向府臺大人面前,討取辦理此案的派令,並順道再往長安的總督衙門,打探這楊文光的行為。
公門中數十年,白方俠心裡明白,如果想抓到楊文光,自己非得有十成十的證據,不足以明敞著捕人。
然而,白方俠再也沒有想到,總督衙門的副將楊文光正在寶雞的風擺柳閨中閒扯談呢!
鐵腳媳婦……第五章
第五章
且就在寶雞縣衙裡,白氏父女商議以後,白方俠當即向縣太爺告辭,跨馬迴轉咸陽。
白方俠在臨走的時候,特別對女兒白小宛道:“目前案子雖成膠著,但卻是最危險時刻,抓到幾個替人賣命的兇徒殺手,只能使主謀的惡徒,施出更毒辣的招術出來。”
白方俠有些憂慮的又道:“辦案多年,對於那些拿錢賣命的人,我看的可多了,就算把他們丟進油鍋裡,他們也不會招出是何人主謀,這就是一行有一行的行規。”
白小宛沒有說話,嘴巴閉得很緊。
“記住!好好守著玉棟,一切等我回來再行動。”
白小宛點著頭,不置可否的,送走了老父。
回到縣衙後面的客廂房裡,白小宛對已經能站來走路的丈夫韓玉棟道:“爹回咸陽府衙,還好咱們已遷住到縣衙來,安全上已無多大問題了,如果是在客店,我就不能也不敢隨便離開你了。”
“聽口氣,宛妹可是心中有了打算?”
“我想去大韓村看看,也許會有什麼發現。”
韓玉棟長長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