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這樣掖著藏著,讓他這麼揪心。
“你餓不餓?先喝點粥好不好?一會兒我再讓醫生來看看。”他低聲說道,她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正說著,醫生就來了,就是那個護士叫來的,此刻她也還在醫生身後。
醫生是眼熟的,但是這個小護士,卻陌生得很。
“病人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身體虧損很多,一定要注意跟進營養。還有她背上的傷,千萬不能碰到水。”醫生當著寶兒的面說完之後便出去了。
接下來的三天,跟她第一天醒來一樣,除了剛剛開始她跟談景墨說了一句話,她完全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談景墨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無論他怎麼安慰她,怎麼開導她,她都將自己緊緊鎖在自己的世界裡,封閉著自己,完全不接納他人,連他也是。
他能體會她的痛苦,傷她的人,是最重的親人,而失去的,是最親的孩子。她沒有奔潰掉,他已經是很慶幸的了。但是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啊。
期間來看寶兒的白家人,談景墨沒有絲毫猶豫拒絕了他們的請求。
犯了錯只要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原諒的話,這個世界的警察是用來做什麼的?那誰為他的寶寶所承受的痛苦買單?又有誰為她肚子裡面的孩子買單?
新的一天來臨,寶兒眨了眨眼睛,然後轉過頭對談景墨說:“我不想再醫院,我們回去好不好?”
這還是三天來她第一次說話,談景墨心底一震,他好像很久很久沒聽到她的聲音的感覺了。
他將她抱在懷裡,輕輕點頭。“好,我們回去。”
懷裡的她,輕得不可思議,像是羽毛一樣,沒有重量。剛剛走出病房外面,迎面走來蕭素雅一家人。
蕭素雅推著輪椅,椅子上坐著陸封,還有陸希桀手裡捧著一束鮮花。
寶兒嘴角動了動,但是真的說不出話來,將頭轉到談景墨的懷裡,雙手緊緊挽著他的脖子。
陸封自然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了,那是一副不想說話,不想面對外界,要把自己包裹起來的神情。
蕭素雅略帶沉重地問道:“這麼早決定出院,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我是擔心她的身子底子差,而且還有傷。”
陸希桀一直抿著嘴不說話,臉上看不到絲毫輕鬆的表情。
事實上,他的爹地醒來,他是很開心的,但是當他的媽咪告訴他,那個笨蛋白寶兒受傷了,而且傷的很嚴重的時候,他突然又覺得很難受。
還沒有等他消化過來這樣的資訊,陸封便毫不隱瞞地告訴他,那個笨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姑姑,也就是他爹地的妹妹。
他還說,女人的肚子裡有一個妹妹,可是被她爸爸打了,她受了很重的傷,而且孩子也沒有了。
近乎是晴天霹靂的事實,將陸希桀擊落了。他雖然表現地酷酷的,不怎麼打理寶兒,但是事實上,他還是很喜歡她的。因為他是除了媽媽之外,對他最好的女人了,有時候很孩子氣,有時候很嚴肅。
那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但是那種喜歡,還是伴隨而來了。
他慢慢走到談景墨的跟前,輕輕碰了一下寶兒的手臂。“女人,你沒事吧?”帶著淡淡的哭腔。
甚至連那一天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他都沒有哭,可是此刻他竟然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蕭素雅也是,聽到兒子的聲音就滿心的難受,特別是想到寶兒的遭遇,心窩緊揪感不時傳來。
寶兒轉過頭,朝陸希桀露出一個苦笑,很輕很輕的“嗯”了一聲,然後就沒再說話了。
看得出她此刻並不想說話,談景墨不想勉強她。而且她的身體還很虛弱,又是大冷天的,在走廊上吹冷風一點兒也不合適。
“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吧,這裡不適合說話。”他朝他們說道,然後繼續抱著她往前走。身後,蕭素雅一家也慢慢跟上。
電梯“叮”地一下開啟,談景墨想都沒想就走了進去。等所有人進來了,裡面的人才慢慢出聲問道:“原來是談總,不知道這大過年的來醫院,有什麼要緊事呢?”
幹練中帶著柔弱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卻不陌生。
談景墨轉過頭,看到自己旁邊站著的,儼然就是唐月寧。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短髮已經長了不少,精緻的妝容,加上身上服裝的陪襯,讓唐月寧看起來更加嫵媚動人。
談景墨心緒不佳,一點兒理她的想法都沒有。“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