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是沒有禮貌嗎。”
宋柔笑了笑打圓場:“沒事的,小孩子玩起來有點瘋罷了。”
臨走的時候,陶維維抱著宋柔的腿不肯撒手:“姐姐,我很喜歡你,下次還來我家玩行嗎?”
宋柔轉頭看了顧修然一眼。
顧修然蹲下來,把陶維維的爪子從宋柔腿上一根一根扒下來,摸了摸他的頭:“下回去顧叔叔的辦公室玩好不好?”
說完指了指宋柔:“你要叫她阿姨,知道嗎?”
陶維維揮了揮手:“姐姐再見。”
從陶正則家出來,宋柔將自己從陶維維嘴裡套出來的話和他的反應告訴了顧修然:“看維維害怕得瑟瑟發抖的樣子,我沒法繼續追問下去了。他也似乎完全不記得那天晚上,那個冰淇淋掉到地上之後發生的事情了,只是一要去回想,恐怖的情緒就會湧現。”
她看著他:“這是怎麼回事,是所謂的選擇性失憶嗎?”
顧修然點了下頭:“也叫創傷後應激精神障礙,患者表現為對與創傷相關的事選擇性遺忘,屬於心因性失憶。”
“這種能治好嗎,能讓患者回憶起當時發生的事情嗎?”宋柔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手段溫和一些的。”
陶維維畢竟還只是個七歲的孩子。
顧修然帶著宋柔從電梯裡出來:“心理師對患者進行催眠,可以幫助他回憶起當時發生的事情。”
“出於自我保護,患者的大腦機制選擇遺忘那段經歷。強制喚醒會令患者十分痛苦,甚至因此產生精神失常的都有。”
宋柔低著頭:“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顧修然看著她:“有,需要長時間耐心的陪伴和引導,直到患者意識到自己可以接受和承受住那段回憶了。”
宋柔停下腳步,聲音低了下去:“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一個孩子寧願忘記,也不願意回想起來。那一定是很恐怖的事情,對嗎?”
顧修然停在宋柔身後,抬手掀開她的上衣領口。
她白皙的後脖頸上是被譚維維抓出來的紅痕,最深的一道破了皮,隱隱滲了點血出來。
他在她傷口上吹了吹,柔聲問道:“疼嗎?”
她感到他吹出來的溫熱的風,帶著他身上白檀的氣息,她縮了下脖子。
“這能算什麼疼。”
比起那晚宋嵐和陶維維所經歷的令人無法想象出來的那些事,她這根本不算什麼。
她感到一雙溫熱柔軟的唇貼上了她的後頸,又輾轉了兩下,然後撤離。
一陣如電擊一般的酥麻迅速竄進了她的四肢百骸。
如同少年時期,他歪在教室座椅上,用手指戳著她的後背。
“唾沫可以消毒。”他溫聲,“以及,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在你身邊。”
“陶正則看起來一切正常。”
不等她身上的麻勁過去,他就轉移了話題,像是剛才那一吻只是用來消毒的,單純地不得了。
宋柔忘了計較,被他帶偏進了正題裡:“如果幕後兇手是陶正則,那陶維維在這中間起到了什麼作用,是陶正則利用陶維維給我姐下了什麼套了嗎?”
顧修然輕輕搖了下頭:“不會。”
宋柔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陶正則看起來與他兒子並不親密,沒準真會用自己的孩子犯險。”
顧修然看著宋柔:“錯了,陶正則很愛陶維維。”
宋柔抬頭:“你怎麼看出來的?”
顧修然:“用眼睛看的。一個人是不是愛另一個人,言語和動作都可能撒謊,但眼神不會。還有一些下意識的動作和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