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頭口呆舌結,雖然白河的龍臉近在咫尺,卻仍然露出了猶豫的神情。
“這個表情的意思是明明知道什麼卻不願意說了?嗷嗚!我真的餓了!”白河大叫:“快把鍋架上。”
希斯利安心領神會地一點頭,他抬起手,幻術變出一口大鍋,很快大鍋裡面噼噼啪啪地濺起了油點子,他端著一盤面糊走了過來,二話不說開始刷這老頭的大腿。
“不!求你別吃我!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老頭驚恐交加地躲避,連忙將所知的一切倒豆子一般倒了出來,白河聽完,輕輕哼了一聲,變回人形帶著希斯利安傳送離開。
剩下的幾個龍巫師看著虛脫的一群人,開始施展起了法術,魔法的光芒從他們的雙手灌注進了目標的腦袋,這群可憐蟲原本驚恐的表情就變成了呆滯,輪到老頭子,他歇斯底里地掙扎起來:“不!這是什麼?不要過來。”
“特製版長效大腦損傷術,並無痛苦,請不要反抗。”龍巫師語氣死板地解釋,手裡已經凝聚出了一個光球。
“不!不要這樣!求你!啊!~~”看著光球越來越近,老頭髮出絕望的哀嚎。
……
緹露恐懼地看著這個紅衣巫師,瘋狂地扭曲著身軀,躲避著靠近的刀刃,她看著表情冷漠的大長老,一邊躲避著一邊喊:“你,你們竟然與紅衣巫師會勾結!你們忘了我們和他們之間的仇恨嗎?”
“利益之爭何談仇恨?既然仇恨因為利益而起,也會因為利益消泯,小緹露,你爸爸在世的時候,我就勸他結束在魔法奇物市場上的無謂對抗,這是場我們不可能取得勝利的戰爭,是他的死命硬撐讓家族財富在他的手裡再次縮水了四分之一,因此我更加覺得,家族的傳統存在著非常嚴重的問題,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推翻的地步了。”大長老搖了搖頭:“請不要反抗,緹露,只是使用你的一點點血。”
“你們究竟要做什麼??”刀鋒漸漸靠近,緹露眼珠亂轉。
“毀滅血脈鑰匙,只需要一個儀式,秘宅會暫時開啟,我們會把裡面的一切都毀掉。”大長老語氣嚴肅。
“毀掉秘宅?!你瘋了!你們都瘋了!”緹露絕望地喊道。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從落後的傳統中解放出來。”大長老有些不忍心地看著瘋狂躲閃的緹露:“和財產權力無關,放棄反抗吧,這位是紅衣巫師會咒法系首席聶法隆大人。”
光頭輕輕冷哼,略有不耐地他用一個麻痺術結束了緹露的掙扎,雪亮的刀鋒刺入緹露上臂,鮮血流了出來,地面上開始閃爍出魔力的微光。
遠處傳來隆隆的聲音,這聲音在所有擁有科布登家族血脈的人的腦海中隆隆作響,大長老衝紅袍光頭點點頭,後者兜帽下面薄薄的嘴唇露出一個微笑,輕且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科布登的人,別忘了你們的承諾。”
“自然不會忘記,你們所要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大長老恭敬道。
“那就好。”紅衣巫師再度微笑,在緹露絕望地注視中,這群人在原地消失。
她被吊在巨大的獻祭柱上,傷口內的鮮血不斷地流淌下來,麻痺術漸漸地失效,絕望讓她留下了淚水。
全完了,家族的傳統、榮耀、財產,她夢寐以求的地位,統統將在今晚後消失殆盡,命運給了她拿回這些的機會,可她並沒有把握住。
她開始自怨自艾。
或許憑藉她自己,原本就什麼都做不到。
她突然有了這個讓她絕望的想法:如果不是她被錯誤資訊迷惑,指揮失當,一定要深入大冰川,她的人就不會被霜巨人捉拿;如果不是霜巨人離奇滅族,她也不可能逃脫小命,如果不是那個可怕的死靈巫師對她感興趣,她更不可能重回黑水港。
她明明可以藉助死靈巫師來奪回權力,卻偏偏選擇了自己自信滿滿定下的計劃,又讓到手的機會遠去。
緹露·科布登,你是個徹徹底底的無能廢物,憑你自己愚蠢的腦袋根本不可能做成任何事情,所有的險境都是你一腳踏進去的,不斷的險死還生也是靠著運氣,是什麼讓你這樣狂妄自大,讓你相信自己真的有本事解決一切問題?
你讓自己的父親死不瞑目,所有的同僚紛紛背離,連自己的母親都保不住,就連到手的機會都能讓它飛走,這些都不能讓你醒悟?你這個純粹的無能小丑居然還奢望證明自己並不存在的能力?
她越想越是悲憤,轉哭為笑,漸漸笑得喉嚨乾啞,滿眼血絲。
“哎呀,好不容易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