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不知怎的,她臉上的神情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心裡的感覺更是前所未有的古怪。
「叫我妍舞吧!我去洗澡了!早些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說完,她長髮一甩,打了個呵氣之後,便邁著輕盈地步子,離開了房間。
「妍舞。」
我輕聲咀嚼著這兩個字。而心底,再度升起了那種荒誕、令自己啼笑結非的心緒。
「真是戲劇化的漫長一日啊!唉!浪費了!」
幾分鐘後,和衣而睡的我蓋上被子,睜著雙眼,默然念道。但同時,嘴邊那一抹微浮的弧角,依舊出現了————﹡﹡﹡﹡﹡﹡﹡﹡﹡﹡﹡﹡﹡﹡﹡﹡﹡﹡﹡﹡﹡﹡﹡﹡隔天下午,一點正,公寓內。
屋外的天氣延續著昨夜的烏暮深沉。許多枯萎發黃的樹葉在秋風中飄零舞動,捲起漫天昏黃。一眼望去,甚感肅殺、悲涼。
屋內雖然開著空調,體會不到窗外那種滲人心魄地凜冽秋風。但是氣氛,很是詭異————「——呃,事情呢,就是這個樣子了。我也不瞞你們,還明白你們現在心裡一定很亂。可是我還是覺得有必要把這些告訴給你們。我和她肯定被那些人記上了心。如果被抓,那一定就是死。」
此時的我站在大衣櫃旁,對著正在床邊毗鄰而坐的男女誠懇相告。男的身材中等,體形肥壯,耷拉著腦袋,一副萎靡不振的頹唐模樣;女的豐腴性感,神色卻十分慘淡悽傷。
這對男女是誰?他們正是海建,以及我媽。
清晨的時候,早起的「W」,不,現在應該稱她為妍舞。她又跟睡醒的我商量了一番,隨後就將我媽弄醒,並帶她出了門。直到快中午的時候,她才帶著我媽,以及我十多天未遇的海建返回。
這之後,妍舞再度出門,去做她該做的事情。而我,經過謹慎考慮後,便組織起措辭,字斟句酌地,態度和熙地把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向我媽與海建闡述了一遍。
當然了,哪些事能說,哪些事不能說,我心裡還是有譜的。例如上次跟蹤我媽到縣城,並錄下她和海建的Xing愛畫面的事,我就閉口不言。
「這場戲裡,有人是棋手,有人是棋子。利用與被利用,就看你自己怎麼想,怎麼做了。牢記那句話:最後的勝利者,是不受譴責的!」
這句話是清晨時妍舞對我講的。此刻在我腦中重新浮現,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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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思片刻後,我便朝還在低頭沉默的兩人看去。嘴裡吐露的話更是意味頗深:「媽,海建。你們倆的事我都知道了,怎麼說呢?我不是笨蛋,傷感情的話我就不說了。畢竟人人都希望自己在內心裡面保留一份隱私。現在也不是談你們之間事情的好時候。如今這局面,不光我和那個妍舞有危險,媽你也是一樣的。呂國強拋下了你跑了,就憑這點,足可以證明前些天你所做的努力都是無用之功。他本就把你當成一個有價值的利用工具,你還希望他顧念舊情。如此狼心狗肺的傢伙,就別在對他有任何幻想了。」
見他倆無所表示,我吸了口氣,繼續講道:「你們或許認為我這樣做是不懂事,是不可理喻,是發瘋。呵呵,有時候我自己也這麼認為。可終究,我已無法在回頭了。要麼弄死呂國強,遠避國外;要麼被他的黨羽爪牙弄死。二選其一的局面,這其中,媽,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因為,因為那個理查德對你講過呂國強的一些事,再加上你是我母親的關係,你肯定,肯定————」
「肯定死路一條,對不對?」
眼圈泛紅,面容憔悴地我媽終於出聲說話了。
我微微頷首,之後移開注視著她的目光,轉向正搓著雙手,表情惶恐窘迫地海建「兄弟這次有難,你幫不幫?」
他聽了,壯實的身子一顫,臉頰上的肉都在抖動。出口的話語明顯帶著不安跟困惑:「這,這個,他們都是當老闆,當官的,勢力這麼大。我怎,怎麼幫你啊!況且,呃,還有那個不知躲在哪兒的殺人魔————」
「夠了!你不能把他也拖下水!」
突如其來的一句低吼打斷了海建的講話。
我偏過頭,望著剛衝我咆哮的母親。她此刻,淚水滾落臉頰,痛聲抽泣。
「你怎麼能這樣啊!海建他什麼都不知道。我是你的母親,你想叫我怎麼幫你都無所謂。畢竟如今這樣我也有很大的責任。可是你不能這麼自私,他也有父親,更有母親。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讓他爸他媽怎麼接受!你明不明白呀!嗚——我只要一個簡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