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騎兵在官軍中待遇總是不錯,大多數離開的人都不甘心就這麼落草為寇,還是來到了天津大營中,而且還被各部搶著收容分配,吃用餉銀的確也不錯,只不過外來的畢竟是外來的,這次他們就衝在了最前面。
到這個時候,由不得你後悔或者臨陣脫逃,宣府和薊鎮的騎兵精銳都很願意臨陣行軍法,可二楊騎兵在河南在山東都見識過徐州大軍的火器,心裡這份糾結就不必提了。
只是坐騎跑起來之後,也就顧不得太多,讓二楊殘餘騎兵寬心的是,那震人心魄摧山碎石的火炮只是打垮了炮陣,在之後一直沒有轟響,這多少讓膽子大了些。
能看到趙家軍陣列最前線的官軍騎兵此時都是莫名,這聲勢驚人的大隊騎兵滾滾向前,那賊軍最前線的陣列一沒有拒馬工事遮擋,二那陣型看著鬆散,三居然沒有人潰逃動搖,就那麼傻乎乎的站在那裡等著,這是自尋死路嗎?
靠在前面的倒是能看清細節,賊軍前線佇列似乎是拿著火器,這有個鳥用,三十步內能把皮擦破些,打出來的煙塵可以嗆人驚嚇馬匹,然後就要被衝到跟前砍了,可為什麼前面的那些二楊餘部居然要慢下來,還有人想轉向逃跑?
“臨陣脫逃者死!”有宣府和薊鎮的騎兵將官大聲喊道,在這喧鬧環境中,呼喊根本難以聽清,他們也沒有指望這這喊聲能約束住人,而是直接動手。
馬背顛簸,又有距離,開弓射中不易,可還是有幾人中箭跌落坐騎,連起身的機會都沒,直接被身後的騎兵踩踏過去,變成了一灘血肉,這立斬不饒立刻將隊伍約束住了。
千餘步的距離很快就是被拉近,在行軍法整隊的過程中,官軍騎兵漸漸分成了幾部分,前方的二楊殘餘是箭頭,在身後各部精銳又是一個箭頭,再後則是百餘騎為一隊的主力,這也是大明官軍中的常見套路。
一次撞不開,那就再砸第二次,等砸開後,小隊彙整合大隊,徹底破開敵軍陣型,再然後就是追擊和屠殺,看著面前徐州賊軍的隊形,前面鬆鬆散散一個大橫隊,這大橫隊距離再後面的本陣還有幾十步距離,這樣的陣列能有什麼用處,衝破了第一層之後,那些潰逃兵卒還會被騎兵推著衝亂自己的隊伍,到時候一層層崩潰,這就是自尋死路了。
在官軍騎兵隊伍西側邊緣的,還能看到東邊的保定和山西兵馬的騎兵也開始動了,他們要兜個圈子然後衝擊賊軍的左翼,這讓大夥的把握更大了,兩路幾千精騎合擊,賊眾那還能夠抵擋。
就在這個時候,不止一個人在想,如果和關外的建州女真韃虜交戰,朝廷也能拿出這麼多的騎兵硬抗過去,只怕也能夠贏了,但千總以上的軍將卻知道,也只有在北直隸這平原地帶才能一次集中這麼多兵馬,也只有在天津這等儲糧重地才能供應的起,而且還不敢離開太遠,只能在靜海縣紮營迎戰,如果是其他地方,一路兵馬能夠兩萬人已經是極限,糧草供應也是大麻煩,薩爾滸就是這般!
最前面的那些二楊殘餘騎兵,不管怎麼心慌罵娘,隨著不斷靠近,這心思都煙消雲散了,身在這樣滾滾向前的騎兵浪潮中,已經是身不由己了,想要活命就只能衝過去,只有向前才能躲開後面的踐踏和督戰,只有向前!
趙家軍最前面的火銃佇列中,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人舉起了手中的旗幟,這些舉旗的人都在眯著眼睛觀察前方,估量著彼此間的距離。
“檢查火繩!”喊聲此起彼伏,每名火銃軍士都在輕吹鳥嘴鉗上的火繩,免得火頭熄滅,架著銃管的木叉將地面的顫動傳導到火銃上,讓槍口不斷在顫抖,很難保持穩定,軍士們一邊拼命維持,一邊安慰自己,敵軍陣型那麼密集,只要放平了打過去,怎麼都能集中。
“開火!”“開火!”連正隊正們聲嘶力竭的大喊道,手中旗幟重重揮下,以他們為端點,火銃橫隊次第開火,一股股白色硝煙自槍口冒出,卻沒有人聽到什麼聲響,因為大家只能聽到馬蹄聲。
和每一次戰鬥沒什麼不同,衝在前頭的官軍騎兵突然間趴在馬上,或者馬匹突然摔倒,帶著騎士打滾,或者是突然亂跳亂蹦,讓周圍的陣型混亂,可倒下亂動的很快被後面衝來的大潮淹沒,然後前面橫隊的第二排開火了。
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一輪輪的火銃射擊讓官軍衝鋒的勢頭終於緩了一緩,官軍練兵的操典,若是拿著鳥銃的兵卒排列五排,就可以做到不停的輪換射擊,永不間斷,可趙家軍每一排開火完畢之後,都是扭頭向回跑,在長矛陣列之前和空隙間隔內停下,重新裝填彈藥。
射程幾十步,打停勢頭又爭取了幾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