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了,留下門外一臉呆樣的範柏青。
咦?咦?咦?他冒出滿天問號。她知道她剛才答應了他的求婚?
咦?咦?咦?問號還是不停地從他腦袋裡蹦出來。那她就是真的答應了,不是被他矇混過去的?
咦?咦?咦?他狂抓自己的頭髮。為什麼這次她答應了,而且答應得那麼爽快?
原來心電感應這麼有用?還是杜駿奇那句矬到讓人噴飯的開場白奏效了?
“啊咧?”他看向浴室門,這個女人,都要嫁人了,居然還給他那麼平靜地走進去洗澡?
他都快樂瘋了。
“喔喔喔喔!耶耶耶耶!”他跳起來,亂沒節奏一把地開始繞著客廳沙發跳起非洲舞。
阿母——我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
浴室裡的柳云云聽見門外的‘暴動’,噗哧一笑。
這是她難得的頑皮,捉弄他來的,不過,聽著他興奮到不行的鬼吼鬼叫,她也忍不住腳底發癢,輕輕地在浴缸地板,跟著打拍子。
她答應嫁給他了,終於不再猶豫了。
這幾天待在花蓮等待叔公歸來的心情真是度日如年。
她想知道叔公三年前沒說完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想問問他,她該不該答應範柏青的求婚,若他們真的結婚了,能不能白頭到老。
等了兩個晚上也睜著眼翻了兩個晚上,原本還平靜的心漸漸急躁了起來,想要一個答案卻不知何時才能等到結果,揪緊了她的神經。
在床上輾轉反側間,她彷彿明白了範柏青每一次向她求婚末果時的心情了;他們相愛,卻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後,儘管她每一次都明確地拒絕他,但是她沒有給過任何理由,她讓他懸著一顆心,而他卻待她始終如一。
想著他的好,想著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心頭那個想要答應他的念頭愈來愈強烈,甚至強烈到不管叔公給她的答案是肯定還是否定,她都想嫁給他。
第三天,叔公在朋友家吃過午飯才回來,見到柳云云似乎並不意外。
“那小子沒跟你來?”叔公見到她,第一句問起的竟是範柏青,足見他給叔公印象多深刻。
“男朋友還是同一個吧?”叔公看起來心情超好,故意不問柳云云的來意,說起俏皮話來了。
“還是同一個……”柳云云尷尬地回說。她對叔公的瞭解都是來自其他長輩,其實也不多,只是突然間感覺到叔公的個性根本就跟範柏青一樣啊!
白目。
“上次你們走後,隔沒幾個小時他又跑回來找我。”
“是嗎?”這件事她從沒聽範柏青提起。
“他沒告訴你?”
“沒有。他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就是來拍馬屁,要我別生你的氣。”柳晉山說這些話的時候嘴角不覺勾起笑。“每年三節都沒忘記寄禮品過來巴結我,算是巴結得很貫徹始終啊!”
“嗯……”柳云云聽不出叔公究竟是誇獎還是挖苦範柏青,不過心裡一陣感動。
這的確很像是範柏青會做的事,看起來不怎麼可靠,可是總是為身邊的人著想,很細心,不著痕跡地照顧著大家。
“找我什麼事?”這時,柳晉山才正經地問她。
她搖頭,笑了笑。“沒事,只是來看看叔公。”
她想,她已經不需要別人給她答案了。
“嗯,那等等陪叔公去釣魚。”
“好。”
柳晉山就是要他們再等三年,等範柏青的心性定下來,多點時間接受磨練,等柳云云拋開過去家庭陰影的影響,看清楚自己的心,等她今年流年紅鸞入命宮,當所有條件都趨於成熟,其他的,夫妻只要齊心齊力,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
柳云云陪叔公釣魚的時候,看著一望無際的海洋,心中原存的焦慮就如隨著岸邊褪去的浪花一卷而空,只剩舒坦。
以前她年紀小,不夠成熟,沒有足夠的智慧去面對成長過程中遇到的挫折,現在她的身邊有了範柏青,因為有他,她感覺到自己似乎生出了許多勇氣,不想再逃避了,她應該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柳云云答應了範柏青的求婚,他終於等到了給同事一個大大Surprise的機會,原本應該是歡天喜地的事,只是他沒料到,光是他老媽那關就教他累得半死。
“你拜訪過云云的母親了沒?她知道你們要結婚了?”
“什麼時候過去提親?提親前要不要先見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