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拿走他手中的那瓶印著“xx強身丸”的瓶子,然後勉強一笑,迅速的關門了。
凌澤渾渾噩噩的往外走,這棟房子在一樓,經過他們陽臺的窗戶時,還能聽到裡面女人的聲音:“這人誰呀?哎呀天天都有上門推銷的,煩死了。我看看你買的什麼——xx強身丸?這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買它幹什麼,又不能吃……”
“唉,沒辦法,你扔了唄。那個推銷的是我大學同學,聽說現在一事無成,家裡全靠她老婆給人家當保姆養活呢。多掏點錢給他,就當是同學一場了……”
“你同學?明大的,怎麼混成這個樣子?丟死人了……”
後面的話凌澤已經聽不清了。
他也不想再聽下去——他是天之驕子,整個村裡,只有自己一人考上了明大!為什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然而不管心裡怎麼狂怒,他的身體卻自動回到了那個窘迫至極的小房間裡。
凌澤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場景,那條被他曾經一把火燒乾淨了的粉色床單,那個廉價的,被認真擦洗過血跡的紅色塑膠高腳凳……這一切的一切,一切的潦倒、貧窮、低賤、讓人恥笑、被憐憫……所有的不堪,都源於那個本不該存在的女人!
他看著站在房間裡的女人,怒吼道:“鄭明翠,我要殺了你——”
宿舍裡,陳誠“啪”的一聲坐倒在地上。
第十一章 夢中十年身(三)
“鄭明翠,我要殺了你——”
寂靜的宿舍中突然一聲怒吼,正在靜音打遊戲的陳誠渾身一個機靈,一屁股嚇到了地上。
他看向凌澤,心中琢磨著:“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做夢都這麼咬牙切齒的要殺人……”
睡著的張旭和周昊然都探出身子,睡眼惺忪的問道:“怎麼了?怎麼突然那麼大嗓門……要殺誰啊?”
兩人都睡得正香呢,突然被一聲怒吼驚醒,別提多鬱悶了。
陳誠最鬱悶,他可還沒睡呢,最近玩的還是恐怖系的回合制遊戲,被凌澤這樣冷不丁一嗓子,簡直要尿了。
他心有餘悸的喘口氣,說道:“不知道啊,叫的那麼大聲,還說什麼從來不說夢話,嚇死我……”
話音未落,就聽仍舊死沉沉睡著的凌澤一聲冷笑,在這寂靜的深夜裡格外清晰,令人毛骨悚然。
“鄭明翠,你放心,我能殺你一次,就同樣能殺你第二次。怎麼?上回放屍體的地方不滿意嗎?”
!!!
周昊然:……
張旭:“這,這……”
最後,陳誠抹了一把呆滯的臉,面無表情說道:“沒想到,凌澤內心,原來這麼變態啊……”
一邊說著,一邊抖了抖,畢竟,凌澤的語氣太可怕,好像一個變態一樣。
他看了看仍舊沒醒的凌澤,猶豫一下,決定還是不叫他了。然後去衛生間洗把臉,宿舍裡突然更冷了,還是早點睡吧。
小房間裡,凌澤看著面無表情的鄭明翠,突然收起了怒氣,微笑著說:“鄭明翠,你放心,我能殺你一次,就同樣能殺你第二次。怎麼?上回放屍體的地方不滿意嗎?”
他勾起唇角,眼神狠厲無比。然而聲音卻又平和溫柔,彷彿小兩口的禺禺情話。微抬的下頷,挺直的身形,無一不表示,這才是真正的帶著高傲的凌澤。
“這是你玩的小把戲吧。”
他不屑的勾唇笑。
對於一個死人,沒必要再裝腔作勢了:“還是一樣的低劣。這樣做,除了讓你圓一圓和我結婚的夢想,順便感受壓我一頭的超然感覺,你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鄭明翠冷笑。
她在凌澤眼裡,既庸俗又淺薄。他以為自己臨死的執念,就是跟他結婚嗎?
白痴!
老去鄭明翠的表情開始憤怒,她罵道:“凌澤,你在說什麼鬼話,什麼殺不殺的。我天天辛辛苦苦掙錢養家,你個一事無成的人,還敢吵我!你忘了,你大學還是我供的呢!”
凌澤最大的缺點,就是永遠自視甚高,不接受平凡與失敗。只要找準這一點,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吐露實情。只要在夢裡,他的情緒一激動,現實中,就能原原本本說出同樣的話來。
畢竟,沒有人會對死人設防不是嗎?更何況,等到一覺醒來,他根本就不會記得自己經歷了什麼。
一大早八點有一節公開課,周昊然好不容易把睡得死沉的陳誠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