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姐,你有事?”小葵匆匆的推開門,一眼就看見了穿著嫁衣趴在軟榻上的李青竹。她忙上前去扶起李青竹,嘴裡埋怨道:“小姐,您今兒個能不搗亂麼?被你這麼一躺,這嫁衣還不都皺了?”說著,小葵就伸手撫平拍打著嫁衣。看著李青竹一臉的不在乎,小葵嘆口氣,哀求道:“小姐,大將軍一會兒就到了,您再忍一會兒行麼?”
李青竹閉閉眼,揉揉額頭道:“要不,你讓我脫了嫁衣再躺會兒?”李青竹覺著為了一件衣服端端正正的在那兒坐著,實是一件很傻的事兒。還有,幹嘛一大早就把她喊起來,又不是時間不夠。“阿拓怎麼還不來,不知道我最不愛等人了麼?”李青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哀怨。怎麼嫁個人這麼多條條框框,忒麻煩了!
小葵摸了摸手上的衣料,嘆道:“要不小姐你睡會兒吧。我看這做嫁衣的料子與平日裡見到的錦緞都不一樣,該不會那麼容易起皺的。還有,大將軍應該早就出門了,等你歇好了他也就過來了。”看著李青竹聽了她的話已是壓不住的打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小葵忙問道,“對了,小姐,你找我過了什麼事?”
“嗯?”李青竹眨眨眼,衝著藥書的方向微抬了抬下巴,道,“唔,那些東西是爹爹給我添得嫁妝,你好好收起來。和娘給的冊子放一塊兒吧,到時候找起來容易。”說完。李青竹就沒骨頭似地往軟榻上一趴,閉著眼開始小憩。等她養足了精神,看她怎麼收拾那顏子衿!
“嗯。我這就去收拾。”小葵點點頭。輕輕地應道。走到桌邊抱起那幾本醫書,小葵就輕手輕腳的出去了。順便的也帶上了門。在門口略站了站,小葵輕笑著搖搖頭。她雖是第一次參與親事,卻也知道別人家待嫁的新娘子,定不是自家小姐這樣的!夫人身子重。今兒個竟是沒能早早過來小姐這邊,怕是吐得有些厲害了。別人害喜一般過了四個月就能減輕不少,她家夫人卻是不輕反重。這裡面,怕是也有小姐出嫁的緣故吧?
想想待會兒夫人給小姐送嫁的情形,小葵就有些擔憂。不過,爺是個能耐的。有他在。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小葵抬著步子急急地朝著旁邊的房間而去。小姐的一些零碎東西還沒收拾好呢,她得快著點兒。看這時辰,大將軍怕是要到了。
那廂。
越煙容接過周嬸手中的水杯漱了漱口。又從袖子裡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抬頭問道:“青竹那邊怎麼樣了?也怪我,肚子裡的這個小傢伙偏偏這個時候鬧騰,害的我不能早些過去陪他姐姐。。。”
周嬸笑著安慰道:“夫人,你就放心吧。小姐那邊一切都妥當呢。小葵是個能幹的。還有那麼四個丫頭幫襯著。再說了,咱們王府原先榮養的嬤嬤不是也都被請過來幫忙了麼?再說了。小姐也是個懂事的,不會出什麼紕漏的。您呀,就放寬心吧。”
聽了周嬸的一番話,越煙容眉間的憂愁略散了些。她輕笑著道:“是呀,青竹是個懂事的。只是,這事到底是委屈了她。誰家閨女此時沒有孃親陪著?也好訴述一番忐忑的心情。。。”
周嬸在櫃子裡的陶罐裡挑出幾顆梅子放到小碟裡,端給越煙容,道:“您要是就這麼過去了,小姐還不得光顧著擔心您了?”自家小姐雖然有時候皮了些,卻是個純孝的人。
越煙容搖搖頭,周嬸有子無女,自是不懂這種心情的。她撫著周嬸的胳膊起來,在梳妝檯前撲了些珍珠粉臉上,又稍稍抹了些胭脂。看著臉色好看了,她才開口道:“走吧,咱們去青竹那裡看看。”
周嬸衝著屋裡的其他兩個嬤嬤使了個眼色,三人便仔細扶著越煙容往李青竹的屋裡去了。自家夫人在做郡主的時候,就是個極有主見的人。一旦拿了主意,旁人是輕易勸不動的!再一個,今日,也確實是不能勸的。
靠山村外。
甫一踏上了青石板路,葉拓就勒住了馬。他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問道:“阿玄,那君姑娘跟馬姑娘什麼時候才能到?”走到半路,他們才想起來,李青竹是獨女,家中沒有姐妹給她送嫁。靠山村裡的姑娘都是些沒見過世面的,經不住今日的陣勢。而帝都,也沒有跟李青竹交情深的閨秀。
最後,還是越玄想了個法子。讓人拿了自己跟越墨的身份玉佩去吏部尚書府跟兵部尚書府請馬雲嘉跟君如水前來幫忙。這倆姑娘品行不錯,再一個,聽母后的口氣,這倆人就是自己跟二哥的正妃了。他也想借著這個機會,看看她們的為人跟性情。
越墨拍拍葉拓的肩膀,道:“兄弟,稍安勿躁,不會誤了你的好事的。那君家姑娘可是個會騎馬的。你也知道,騎馬過來的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