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些破問題!警察失蹤關我屁事!他的死活又關我屁事!老實說,像他這種無能的警察活該去死!我現在只想知道,我丈夫在哪裡!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她將她的箱子倒扣在地上,裡面的衣服、化妝品、土特產、香菸和各類旅遊地圖散落一地。
“他在哪裡?他在哪裡?”她低頭望著那堆雜物,又抬起那張已經完全變形的臉,瞪著谷平,“我都找過了,可就是找不到!你知道他在哪裡嗎?他在哪裡……”
她赤著腳站在地上,衣衫不整,眼神呆滯,看起來很像電視裡的精神病患者。我想也許不久之後,就能看見她披頭散髮地在街上傻笑了。想到這裡,我咧嘴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她的眼睛像鷹一樣朝我盯過來。
“他一定是拋棄你去找別人了。”我說。
“你說什麼?你這個小癟三!”她兩眼發直地瞪著我。
我知道我已經打到了她的命門。在她侮辱完我的父親後,我終於也可以報復她一下了。現在父親失蹤了,我不怕她再去投訴了。我決定再給她致命一擊!
我迎向她的臉,感覺那就是一個剛從土裡挖出來的未曾削皮的土豆,上面坑坑窪窪滿是小洞。“因為你實在是太醜了。他早就不想再看你了。”我說得很慢,相信她能聽得清清楚楚。
說完之後,我還報以微笑,心裡從來沒這麼舒坦過。
“啊,小亮,你真是冷酷無情。”離開旅館後,谷平說。
我不否認,有時候我是很冷酷。因為我從小就明白我不是生活在童話裡。當我擁有一個夢想的時候,冰冷的現實總會在某個時候把它打得粉碎。
“誰叫她這麼說我爸。”我若無其事地為自己辯解。
“你說完那句話,我看到她的眼睛都直了。”
“活該!”
“不過,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
“什麼?”
“她跟前幾天不一樣了。最初報案的時候她很冷靜,但昨天和今天,她看上去真的很著急,好像已經快崩潰了。”
這倒是真的。最初報案的時候,她的情緒看上去跟今天完全不同,我還記得她身上的香水味和她精心化妝的臉。
“按理說應該倒過來的。”我聽到谷平說。
“什麼倒過來的?”
“一般來說,都是報案的時候非常著急,等時間一長,情緒慢慢得到平復,對失蹤者的命運也有了心理準備,就沒剛開始那麼著急了。所以這不是很奇怪嗎,她跟別人正好相反。”
我承認薛寧的情緒波動是在這幾天開始越演越烈的,但我不明白這究竟跟王海南的失蹤有什麼關係。
“可能她本來以為王海南不是真的失蹤,以為他只是出去玩幾天,馬上就會回來的,但等了幾天他都沒回來,這才意識到,他是真的失蹤了,所以才開始真急了。”我認為這是唯一的解釋了,但谷平卻不置可否。
“不知道,也許吧。你有沒有看見她床上的旅行地圖和火車時刻表?”
“我看見了。”
“你覺得她看這些東西是想幹什麼?”
“可能是在找王海南的下落吧。”
“如果她對王海南的行蹤一無所知,翻旅行地圖和火車時刻表,就等於是大海撈針。”
“難道你認為她知道到哪裡去找王海南?”我已經聽出了谷平的潛臺詞。
“我想她至少是隱瞞了某些事,”谷平語調深沉地說,“我覺得該去查一查她的手機通訊記錄和她那所學校的經營狀況了。到日前為止,我們對她的瞭解還不夠多。”
在我很小的時候,也養過一隻貓。它是外婆送我的10歲生日禮物。
因為它看上去樣子有點呆,所以我給它取名木頭。
它剛來我家的時候,只有三個月大,長了一身軟綿綿的金黃色的毛和一對充滿好奇的大眼睛,我一看到就喜歡上了它。後來,它就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形影不離,一起玩耍。我還讓它跟我睡在一起。我從來沒想過它能活多久,總是固執地以為它能陪伴我到老。我想,假如有一天我變成一個純粹的瞎子,木頭會陪我的;沒有人喜歡我不要緊,至少木頭是喜歡我的。
但是有一天.它像往常一樣跑出家門去溜達,就再也沒回來。等我再看到它時,它已經奄奄一息,尾巴斷成了兩截,整個腹部的器官全部裸露在了外面。鄰居說,有輛路過的車從它身上碾了過去。他們叫我快去收拾它的屍體,然後把街道掃乾淨,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