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鐘離翊呵呵笑了起來,他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給你們個機會,拿上你們的兵器馬匹,回代州去吧,去守你們的家,守你們的爹孃去吧。”
兩千代州降兵,包括許奮在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許奮小心翼翼的看向鍾離翊問道:“真的放咱們走?”
鍾離翊盯著他,說道:“自然。”
然後命人把他的兵刃大刀拿過來遞到許奮的手上。
許奮看著手裡的大刀陷入了沉思,他許奮生在代州不假,但是十歲死了娘十五歲死了爹,為了活著跑到軍營裡面吃了軍糧,一晃過去了十幾年,既沒成家也沒立業,旁人都有家,可是他許奮哪裡是家,代州城裡又有什麼值得讓他留戀的呢。
許久之後,許奮開口了:“咱們只是聽說,齊王在齊州境內,殺貪官免徭役,齊州的老百姓個個吃得好穿得好,個個富得流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鍾離翊看著他:“要是日後你活了下來,自己到齊州看看就知道了。”
許奮聽罷將手中大刀往地上一丟,垂頭喪氣的說到:“咱們這些人,也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哪個不是為了吃口飽飯才當的兵入得行伍,要是齊王真的為了天下的百姓著想,那我許奮,不回去了,就留在這裡,再回代州,許奮第一個殺進去。”
那些兵卒聽了這番話,一個個好像被點燃了一般,紛紛高喊起來:“將軍不走,那咱們也不走了,咱們也打回代州,讓爹孃百姓都過上好日子。”
許奮一把跪在了地上,衝著軍師鍾離翊道:“不知道軍師看不看得上咱們這些人,敢不敢讓咱們跟著齊軍打天下。”
鍾離翊見狀急忙緊走兩步將他扶起,許奮卻是不願起來,他還有一個要求,他說:“若咱這次攻打代州能立下大功,咱不要任何賞賜,只求軍師一件事。”
鍾離翊笑著看向他,說道:“將軍但說無妨。”
許奮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小聲說道:“咱昨晚上被軍師布得迷魂陣嚇得夠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奇妙的法術,咱只求從今往後,軍師能夠收了咱,讓咱也學學這些個方外本事。”
鍾離翊聽完哈哈大笑,說道:“這不是什麼法術,只不過暗含五行八卦奇門遁甲所設陣法而已,況且這也不是什麼迷魂陣 而是一位前輩授我的八陣,此八陣分為上三陣,中兩陣,下三陣,而昨晚你所經的不過是下三陣中的玄囊之策,不過我沒想到的卻是徐將軍你居然靠著一腔勇氣竟能出得了此陣,說來也算與我有緣,你既原學,那我便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許奮聽到這話心裡一萬個願意,急忙磕頭如搗蒜,嘴裡叫著:“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鍾離翊是高興的,許奮自然也是高興的,唯獨一直沒有說話的田汾感覺有點不是滋味,他慢慢的靠了過去,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軍師的胳膊,一臉諂媚的說到:“軍師啊,既然你要教,那也得先是教俺二牛啊,俺也願意學,你也把俺收了咋樣。”
鍾離翊聽完白了他一眼,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學什麼,學了也是白學。”
田汾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愣愣的站在原地仔細想著軍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齊軍已經兵臨城下,又得了對城內無比熟悉的許奮等人,於是當即敲定了攻城之日,鍾離翊掐了掐手指,算了算周同現在應該走到哪了,正如他先前說的,代州應當速取,並且為防代州城內向四面求援,還應當算好周同走到岳陽的日子,要趁周泛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取了代州用以策應鄴都和齊州。
鍾離翊掐指算了算,輕聲說道:“算來主公現今也已到了岳陽城下,那麼明日就應該取代州,並且要一戰攻下。”
這時候剛成為鍾離翊徒弟的許奮無比興奮的站了起來,他說道:“咱對代州再熟悉不過,明日就讓咱去,保證半天就把代州城拿下。”
原本這種活都由田汾搶著做,如今被人搶在了頭裡,臉上立馬不好看起來,他也站起來走到許奮身邊大聲對鍾離翊說道:“讓俺當先鋒,俺只用兩炷香,就能破了代州城。”
許奮眨巴著眼睛,想不到還有搶功勞的,於是也提高了聲音叫道:“咱只要一炷香。”
兩名武將暗地裡較勁,明面上大眼瞪大眼。
鍾離翊則是斥道:“你們爭什麼,明日你二人各帶兩萬人攻打東門和南門,我率大軍在你們身後掠陣。”
兩人這才偃旗息鼓,都氣哼哼的坐回原位。
次日一早,也正是岳陽城下拓跋那熱跟周洄打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