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王府所在的內城與外城截然不同。
這裡已然沒有了外城大街上那些穿著破爛行色匆匆的百姓,在這裡路上走的,坊市間站著的,無一不都是些衣著華貴的人。
並且四處都有著持弩的官兵來來回回走動。
三人尋了一處客棧停下,就有小廝立即跑了出來將馬牽去餵養草料。
周同走了進去,發現這裡並不像外城客棧掌櫃所說,全都住滿了人,不但大把的客房,並且也沒有外間那般雜亂,連前來招應的小廝,身上穿的也全是綢緞做的褂子。
顯然,這裡屬於那些有權有勢的人。
小廝畢竟是小廝,即便穿的再好,他們面對客人的時候也是點頭哈腰的。
周同開了三間房,又要了本店拿手的好菜,小廝便領著他們來到一間古香古色的廂房內用餐。
周同拿出一粒銀子打賞給那小廝,那小廝卻連連擺手不受,只說:“客官有所不知,咱們這座客店乃是河間王殿下的產業,專為招待像公子你們這些遠道而來的貴人,因此咱們也是不受賞的。”
待到周同謝過了他,小廝便緩緩退了出去。
三人落座,周同看了看桌上的茶水,又看了眼拓跋那熱。
拓跋那熱微微點頭,周同才拿出三個碗給三人各倒上一杯。
呂方看著有意思,於是便開口說道:“我看你們兩人也不像普通的主僕那麼簡單。”
周同笑著將一碗茶遞到他面前,問道:“何以見得?”
已經摘掉帷帽的呂方露出來了那張古銅色面板的臉,全然一副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模樣,他端起茶碗細細抿了一口,然後又說:“我看你們兩個武功都不弱,舉手投足間也盡是殺伐氣,尤其是你,”他看向拓跋那熱,“好重的殺氣,想必兩位均是軍伍中人吧。”
周同哈哈一笑,仔細的盯著這個終於肯露出來面貌的傢伙說道:“猜的也不算錯,我們二人確實曾在軍中。”
呂方眯起一雙眼,然後自顧自的說道:“我聽說齊州那邊有個齊王,他不但曾是大胥周氏的嫡皇子,並且手裡握著先帝死前傳給他的遺詔,更為難的的是這個齊王不但愛民如子,而且能艱苦下行手刃貪佞,想必齊州的百姓一定過得很好。”
聽到這裡,拓跋那熱的手已經悄悄的摸上了刀柄。
這點細微的動作也逃不過呂方的眼睛,他哈哈一笑,然後對拓跋那熱說道:“不必緊張,就算我猜到了兩位的身份,也並不能證明我對二位有惡意,況且,我已經收了公子的金子,更不會加害自己的主顧,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周同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微笑著把玩手上的瓷盞,他聽到這話只是問道:“那麼依呂大俠來看,那齊王有沒有資格去做皇帝?”
呂方爽朗的哈哈一笑:“嗨呀,那我哪知道,呂某隻不過一介江湖武夫而已,哪懂得這些天下大事。”
正好這時候,小廝端來了酒菜,三人才漸漸緩和下來。
不得不說,相比於外城那些粗糲的飯食,由河間王府親轄下的客棧果然不同一般,酒是陳釀的好酒,菜也一道比一道精緻,只是讓人看見就忍不住食慾大增。
那怪古人都說: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趁著這個空檔,周同跟上菜的小廝打聽。
“聽說王爺開門選婿,坦言有三個條件,非飽讀詩書者不可,非腹有韜略者不可,非武藝超群者不可,不知是不是真的?”
那小廝卻是笑道:“客人這就有所不知了,這三條不是王爺他老人家說的,而是咱們郡主親口說的,不瞞您說,咱們王爺雖然轄著大半個冀州,但是膝下卻未得一子,只有郡主一個女兒,自然是寶貝得緊,所以咱們王爺說,非但郡主說的這三個條件,而且這次所選之人,必須得是名門之後,這樣才配得上咱們郡主,更能接受這偌大的冀州,非得是將來能夠名動天下的英雄豪傑不可。”
小廝笑著給周同添上了酒,又看著他說道:“我看公子您就氣質非凡,而且也是一表人才,不如後天王府開門的時候就去試試,說不準公子真能得到郡主的青睞。”
周同聽了這話便半開玩笑的說到:“小哥你不會是哄我吧,既然這位郡主這麼好,又怎麼會公然昭告天下來選一個夫婿,難不成她是個醜八怪?”
那小廝聽完卻把腦袋一擺,連連搖頭道:“客人不要亂說,要說咱們郡主,那確實是天下間少有的美人兒,這我是親眼見過的,至於咱們郡主為何尚未出閣,那實在是天下間確實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