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的被破預示著整個禹州門戶大開,朝廷駐紮在這裡的十五萬大軍也一夕之間全部消耗殆盡,剩下的三城已然無兵無險可守。
於是坐鎮宛城的鐘離翊喊來了才歇息過來的田汾和拓跋那熱。
這一仗中拓跋那熱立了首功,他一戰就挑落了宛城四員大將,更是差一點就把朝廷駐將活捉,因此一直跟著周同坐鎮中軍的先鋒田汾有些不服,明明他才是先鋒大將,為什麼功勞全讓一個副先鋒搶了去,因此面對接下來的三城田汾有些躍躍欲試。
周同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兩員虎將,身為元帥的鐘離翊則是一邊皺眉一邊搖著羽扇思考著什麼。
急性子的田汾率先坐不住了,他先一步上前盯著自家元帥說道:“宛城的十五萬大軍都被咱們輕易的破了,軍師為何在這裡眉頭緊鎖憂愁個什麼勁。”
搖著羽扇的鐘離翊聽罷瞪了他一眼,指著牆上地圖說道:“宛城只是一座孤城,即便有十五萬大軍,咱們也能慢慢的耗下去,但是剩下來的三城互為犄角,我在憂慮無論我們先攻哪裡另外兩城都能出兵斷我後路,你這憨子不要小勝一場就在這裡驕傲自得。”
田汾聽完倒是嗨了一聲:“我當是什麼大事,既然不能獨攻一城,咱們就攻他兩城不就得了。”
這時候周同卻笑了,他說道:“哪有那麼簡單,軍師憂心的是我們軍中沒有帥才,即便有一人領軍去攻一城,另外一城該由誰去?”
田汾卻把鼻子一橫:“哪裡沒有能領兵的,俺就願意自己領一支兵馬前去破城。”
那鍾離翊卻笑著把羽扇搖起來,他看著田汾說道:“我倒是有意讓你們二人一人領一支兵馬前去,但是拓跋將軍稱得上有勇有謀,至於你嘛……”
見他說話吞吞吐吐,田汾當即毛躁起來,他道:“這一仗小拓跋立了大功,俺作為正印先鋒卻都沒來得及出手,這一次俺一定要親手破城給軍師和齊王看看,實在不行俺給你立個軍令狀。”
鍾離翊聞言卻和周同相視一笑,然後他又說道:“這倒不用,你既然如此有信心那就你與拓跋將軍各領一軍前去破城。”
然後他看向拓跋那熱:“拓跋將軍以為意下如何?”
拓跋那熱上前一步:“我只領麾下三萬騎軍,一定不負軍師主公厚望。”
田汾聞言也上前一步:“俺只要兩萬就夠了。”
鍾離翊笑道:“好,就依你二人,明日一早出發。”
這邊敲定由田汾去攻彭城,拓跋那熱去攻蘭陵,第二天兩人各自點齊兵馬,浩浩蕩蕩的離開宛城而去。
整個禹州都不算大,也僅有宛城、彭城、蘭陵、襄陽四郡而已,先前整個禹州的兵馬,有十五萬都集中在宛城,於是剩下的彭城、蘭陵、襄陽三郡,每城也不過才有兩萬人而已。
但是相較於宛城,這三郡不但互相毗鄰,而且城高牆厚,如若齊軍沒有攻城器械,彭城太守許豐自認為僅靠自己便能將八萬齊軍牢牢阻擋在城下。
許豐字茂才,冀州淮陰縣人,他與那位早年間驚才絕豔而如今籍籍無名的待在齊王府中足不出戶的百里先生算是老鄉。
但是相較於那位出身貧苦父母都能餓死的奚仲奚百里,出身名門的許豐許茂才三十七歲就已是朝廷的一郡太守四品大員。
或許在那早年間,一面嘲笑著空有其才只會泛泛空談的教書先生奚百里,一面依靠著家族蔭庇官運亨通的人裡邊有沒有這位許豐許大人,我們不得而知。
但是如今作為拼死效忠朝廷,而不是效忠於周氏的郡守來說,這位許大人無疑是最為突出的那一批。
許大人不止一次的看著彭城那堅固的城牆,心裡倒是有些希望齊軍能夠早早的到來,是啊,如果真的能在叛軍作亂的時候立下不朽的功績,說不定還能調任京城,成為那些能夠觸控到真正權力中樞的某一個。
許大人與其他三郡太守約定下來齊軍來時互幫互助,但是他心裡卻是不忿的,他打心裡瞧不起那些只會營私結黨的牆頭草,因為他知道,叛軍兵臨城下的時候,敢於和城池共存亡的,說不定也只有自己一個吧。
彷彿是上天為許大人的誠意所感動,又彷彿上天專為考驗一下許大人的誠心,宛城被圍了短短半個月,就有訊息傳到彭城裡來,宛城的十五萬大軍,已經一個不剩了。
很快的又有訊息傳來,齊軍大將田汾與拓跋那熱各領著幾萬人分別奔著彭城與蘭陵而來。
對於這種訊息許豐嗤之以鼻,他原想著親自會一會廢太子周同,以及那號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