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歌已是強弩之末,而眼下只剩最後一人還活著,最後的希望就在眼前,如今只要他走到夷歌面前,把劍插入夷歌的胸膛,懸賞金就是他的了。男子面露貪婪的笑容,一步步慢慢的靠近著夷歌,費勁了最後的力氣終於爬到夷歌面前,揚起得意的笑容,夷歌艱難的抬起頭,嘶吼一聲,夷歌眼角出現血跡,血液順著眼角慢慢流下,男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抱頭痛哭,瘋狂吶喊,痛哭至極的樣子。遠在觀戰的暮岑、蓑笠翁等人終於明白了,那力量的來源竟然是夷歌的雙眼。杉月老人暗自嘆道:“註定如此,我亦無法!”男子跪地一聲怒吼,痛苦難耐,高舉佩劍,刺入了自己的胸膛,緩緩低下頭。坐在屍體之中,夷歌一動不動,如果不知胸口的起伏,還以為只是一具屍體呢。仇鷹雙手舉天,狂笑不止,道:“哈哈哈,天助我等,看來用不著我們再做商議了,就讓解決了他吧!”仇鷹突然亮出一雙鐵爪,直奔夷歌。對於忘憂谷來說,夷歌必須死,忘憂谷才能夠安心。對於蓑笠翁、杉月老人、北農夫三人來說只有活著的夷歌意義更大。而對於扶衣袖的女先生白柳,生死無論。鐵爪直取夷歌胸口,北農夫後發制人,三枚寸磷釘飛出,仇鷹輾轉回身,低下腰肢,躲過三枚寸磷釘,仇鷹看著北農夫,怒道:“鄉野村夫也敢壞我大事,不自量力!”一掌拍在地上,屍體騰起,擋住夷歌,一瞬間仇鷹再次出手想要夷歌的性命,北農夫的幾枚寸磷釘打在屍體上,屍體瞬間燃燒,藍色火焰慢慢引向的屍體。仇鷹一爪打在夷歌胸口之處,夷歌連同輪椅退出不知多遠,撞在房門之上才停下來,仇鷹詫異的看著自己鐵爪,又看向夷歌,只見夷歌胸口之處散著一絲金光,道:“內甲?”蓑笠翁突然出現在夷歌面前,對陣仇鷹,笑道:“他裡面穿著我們瀑衣樓的披甲衣,你的鐵爪自然傷不到他!”仇鷹笑道:“殺不了又如何,這一爪也足夠他受得了,生不如死,哈哈哈…”,蓑笠翁道:“仇鷹你沒經大家同意竟然擅自出手,你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吧!”仇鷹不屑道:“哼,誰殺的算誰的!”北農夫也出現在夷歌身旁,道:“我們商議一下吧,他的死活不是你一人說的算的,他的命對我五鬼城還有大用,怎可這麼輕易死在你手裡!”杉月老人也落在蓑笠翁兩人一邊道:“算我一個,活著才更有價值!”仇鷹看向白柳和暮岑道:“你們呢?”白柳笑道:“本想留他一命,也算還有些價值,不過他竟然是鳳兒的殺父仇人,這個仇我就替鳳兒報了!”千鳳想開口阻止,可是白柳已經落在仇鷹一側。白柳落下,看向暮岑道:“忘憂谷不會希望他落入別人之手吧!世人想躲的可是你忘憂谷的鎮派劍法!”暮岑看向暮塵,兩人相視而對,暮塵點了點頭,暮岑緩緩落在白柳身邊。北農夫眼神陰狠,道:“仇鷹交給我!”蓑笠翁道:“暮岑那老東西就交給我吧!白柳交給你了!”杉月老人道:“好!”北農夫雄氣英發,轉眼間北農夫的刀已經懸在仇鷹的面前,仇鷹雙爪交叉橫檔,退出數步,仇鷹似有玩兒味道:“老匹夫沒想到你竟然是天境高手,哈哈哈,好,老子今天就陪你玩玩!”仇鷹單爪抓住北農夫的刀,拍向胸口,北農夫高喊一聲‘碧落成霜’,一股雄霸之氣硬生生將仇鷹的鐵爪震開。
暮岑慢慢拔出長劍,劍指蓑笠翁,道:“這麼多年沒見,看看你的掌拳厲害,還是我的劍的厲害!”蓑笠翁廢話不說,左手掌法‘落幕悲鴻’,右手拳法‘吞山沒林’。暮岑劍法繚亂,一劍‘絕域蒼莽’,劍氣和掌風、拳風轟然想觸,將燒成一圈的屍體硬生生推出數丈之遠。女先生白柳袖間掉落一根銀絲,銀絲盡頭掛著一枚寒針,輕指一彈,破風而飛,飛向杉月老人,叮的一聲,杉月老人手裡的出現一枚銀針,與白柳的寒針相碰。寸磷釘將的屍體點燃,圍繞著三處戰場,被內力勁氣推出數丈的半圓形。千鳳、暮端陽、婉晴等人躲在遠處遠遠觀望,這些人雖然招招都是要人性命的殺招,卻各留分寸,畢竟分屬江湖各派,也不能鬧得太僵,分出勝負即可。夷歌筋疲力盡,內力枯竭,頭疼欲裂,已徹底淪為板上魚肉,只有被分割的份了。夷歌艱難的抬著腦袋,看著眼前這些人像躲一個物件一樣,夷歌沒有一絲感情,悲傷、解脫、痛苦沒有一絲感覺,只有全身傳來的疼痛。嘴角揚起著一絲微笑,笑這老天不公,笑自己愚痴,笑不甘淪為一件物件任由分割。千鳳看著夷歌眼睛溼潤,眼角默默滑落著淚滴,看著如此虛弱,頹委喪氣的樣子,和自己認識的時候成竹在胸的樣子,千鳳感覺有什麼在啃噬著自己的心,喘不過氣,吐不出來。婉晴也不忍心看著夷歌淪為成現在這個樣子,不忍心的背了過去,暮端陽抱著婉晴,陪著婉晴不願意看到夷歌這個樣子。陳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