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雄魂闊馬別,八千弟子襤褸歸。英珠落目唏噓恨,雙雙嗜血代劍回。君王踏下千骸骨,生靈妄海萬骨灰。血浸方圓棲屍甲,一曲彌音煙銷非。”
黥徒一戰,十萬禁軍不足八千,五百輕羽不足百人,三大輕羽衛首領戰死,川荷重傷,待月泉弟子戰死者雖少受傷者頗多,戰力不及一半。兩萬黥徒戰死,萬眾之軍除了陌刀卻沒有絲毫可清掃的戰利品,就連屍體都是麻煩,需要就地火化,不敢移動半分。八千禁軍劍如虎齒參差不齊,甲如褸衣破不遮體,八千禁軍棲屍而憩,九公子盤膝於屍骨之上,初晴、九薇琴聲瑟瑟。善而不公,惡而為魔,琴音嫋嫋,苦痛折磨,九公子魔障再起,久久不息,煞氣生生,前憂戰事,後顧君王,白澤等人是憂心如焚,都在等著九公子壓下心中魔障趕往賢梁,督軍佈陣,蕩平南洲。千百年來中洲數百位帝王的心願,就在眼下,白澤豈有不急之理。君分天下憂,天下為君愁,君心深似海,海寂鑄孤樓。九公子心中的掙扎只有在初晴和九薇的琴音之中才能安寂幾分。九公子以君王之心復仇天下,贏得的卻是天下一心,萬民尊崇。陰謀苦戰,天下之民死傷千萬,萬民卻尊為明主,將隨民崇,真假善惡成了更深的謎題,糾結著九公子的心。
三日之期將過,賢梁城未陷腹背受敵之危,唐鋒心中默默鬆了一口氣,開始再次加固城牆,固守城池,消耗南洲兵力,等候絕佳之機。凌顏遲遲沒有得到黥徒的訊息,心中擔憂更深,他想下令撤兵,退守乾城,可是身後的文武百官如芒在背,根本容不得他退兵。看著賢梁城牆不斷的加固,南洲將士攻城愈加困難,征戰沙場數十年,凌顏無顏以對死去的將士,於心不忍,背望攻城。突如其來的噠噠馬蹄之聲,凌顏更是心頭一震,心憂萬事,結果萬事皆憂。索依的騎兵接到命令,疾馳奔襲,一日之內趕到賢梁城北,索依遠遠望去,南洲的精銳禁衛軍,正向南而待,索依冷聲一笑,道:“冤家路窄,看來他們是早有防備,馮將軍,今日本將定殺得這些賊子丟盔卸甲,以慰你在天之靈!”馮鰲戰死,索依耿耿於懷,潛心研究,所創重甲騎兵戰陣,就是為了對付這些南洲精銳,五萬重甲,萬人一陣,五陣衝襲,敵亡馬傷,以五萬戰馬換五萬南洲精銳禁衛軍。
索依親率一匹重甲戰馬,手提長槍,腰挎橫刀,衝刺而出,萬槍如雨,雨落重雷,重甲騎兵,穿插衝撞,南洲禁衛身上鎧甲雖絲毫未損,卻橫屍千人。索依重甲出擊,馬傷迂迴,落馬橫刀,五萬重騎兵,就像五萬瘋牛,以萬步衝擊之力,迎上南洲的禁衛軍,連人帶盾牌全部撞擊而飛,皮外無傷,內骨盡斷,南洲禁衛口吐血沫,再被重甲騎兵踏過,必死無疑。不過南洲禁衛軍的兇橫戰力也絕非浪得虛名,儘管處在這種不利之局,五萬重騎兵,戰馬折損,騎兵受傷者接近一半。凌顏見禁衛軍深陷不利,嚴令禁衛撤退,可是禁衛是皇家之軍,豈能棄尊嚴榮譽戰敗而歸,數道將領,南洲禁衛置若罔聞。唐鋒三日沒見南洲援軍攻城,卻看到來援的索依騎兵,唐鋒終於放下心中不安,十萬精銳,出城迎敵。
攻城敗退的南洲士兵,被突然出城的中洲十萬將士,追擊斬殺。攻城的南洲士兵拼命向回逃。凌顏聞言,立刻喝令斬殺敗逃之兵,擋住中洲之軍,可惜的是因為南洲滿朝文武的原因,軍中諸將對這位久不上戰場的將軍心生微怨,令行參半,而且這些將軍也知道,有兵在手他們才是將軍,如果自己的將士都戰死了,自己就成了孤家寡人,下場連基本計程車兵都不如。所以哪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計程車兵被自己人斬殺,又或者被中洲的軍隊追殺。聽著敗退之聲越來越近,凌顏仰天長笑,泣聲道:“天滅我南洲,淩氏亡矣!”凌顏默默轉身看著兵敗如山倒,就連自己身邊的將士都開始扔下兵器,逃回乾城,凌顏拔劍而刎,屹立於帥臺之上。沙場老將無奈之舉,生不願見南洲滅,以身報國,瞑目於世,家國仍在。唐鋒命十萬精銳以逸待勞,等待時機,而南洲大軍數次攻城,士氣低沉,傷睏乏累,敗退之際,又見追兵,逃已是本能,兵敗之氣迅速散開,俗話說兵敗如山倒亦是如此。凌顏以殺立威,攔截敗勢,可惜離軍老矣,將不從命,兵不忍殺。凌顏征戰沙場數十年,從未如此大敗,家國之義,將者的尊嚴,老將的憤慨和悲哀全部血灑于帥臺之上。
禁衛軍發現南洲軍大敗,才想回援,可惜太晚了,索依親率中洲騎兵,以命相留,全軍上下更是滿腔怒火,誓死為馮鰲將軍報仇,禁衛軍如陷泥潭,步步維艱。而南洲敗軍頹勢,如水洩洪流,乾城大門擁擠踩踏,自傷者便數不勝數。而南洲文武百官和凌顏久久等待的黥徒始終都沒有出現,眼見敗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