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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情傷明月,月落歸心

夷歌帶著暈了過去的千鳳回到了杉月老人的住處,千鳳傷心過度,又淋了雨,千鳳開始發熱,夷歌日夜不斷接連照顧了她兩天兩夜,千鳳才好轉過來,可是人活過來了,但是心卻死了,夷歌他們救的三個女孩兒,一直留在杉月老人這裡,待千鳳好轉之後,知道一直以來都是夷歌在照顧自己,憤怒嘶吼,夷歌認打認罰,可是幾日下來,千鳳竟然吵鬧了,她想明白了,但是心中的傷痛卻再也無法抹平,夷歌是自己深愛著的男人,一生再也不會再改變,但是夷歌是自己的殺母仇人這個事實,一輩子也再無法改變,自己的父親是被端陽殺死的,而自己的父親一生殺人無數,死在端陽手中也算因果報應了,可是自己的母親只是父親門下的一個弟子而已,這麼多年雖然跟隨著父親,但是卻從沒有濫殺無辜,反而是每次勸諫父親而和他大吵大鬧,母親是個好人,所以母親不應就這樣死了,而且還是死在自己深愛的男人手裡,這份愛開始之初就是父親強求而來的,如今他在自己的心中生了根,發了芽,可是這份愛註定無法開花結果。所以千鳳處處躲著夷歌,迴避夷歌,說是在躲他,其實也是在躲自己的心。夷歌幾日來鬱鬱寡歡,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怎麼了,夷歌不喜歡自己三心二意,心中裝滿了霏霏,可是如今自己是怎麼了,不安、煩躁、自責,這些和當初見不到霏霏時候一模一樣,可是自己絕不可以這樣,夷歌每日除了發呆就是躲在房間之中睡覺,夷歌想這些只是自己的夢,夢醒了就都過去了,可是每次夢醒事實仍然是事實。千鳳看到夷歌的頹廢、邋遢,蓬亂的頭髮,滿臉的鬍鬚,曾經那個冷酷英俊的夷歌了,千鳳的心比人都痛,儘管心中隔著殺母之仇,千鳳還是主動接近了夷歌,為他清洗了衣服,為他刮淨了鬍鬚,清理了房間,收束了頭髮,每日都會端著做好的食物,放到夷歌的房間,看著他吃完,再收拾走,雖然沒有太多話,但是那種溫情在喚醒著夷歌,夷歌慢慢開始恢復光彩,曾經光彩照人的年輕的閣主彷彿又回來,就在夷歌準備和千鳳敞開心扉的時候,一夜夢醒,千鳳離開了,只留下一句話:“花開弗落,青果熟心,心扉難掩,情意難容,人生不見,各別兩寬,珍重!”夷歌想去追,杉月老人勸道:“心中念念多,人間事事輕。昔年如流水,再別兩長傾。”夷歌暗想:“是呀,自己心中有她幾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將她放於何地,霏霏放於何地。她心中又能否放的下屠門之恨、殺母之仇。既然強求不得,一切順其自然吧!多年之後,也許一切都已成了過眼煙雲,仇恨,情愛,只剩一份濃濃的故人之情吧!”千鳳帶著父親留給她的隱殺術,還有千仞留給她的各大錢莊的兌票,離開了鎮子,離開了南洲,徹底消失在夷歌的視線之中,人間蒸發,世間從未有過此人。不日後,杉月老人帶著千鶴門眾位長老,以及千鶴門的門主千九,前來感謝夷歌的止紛之恩,千九雖然年輕,但是在門主之位鍛鍊多年,少年老成,雖然不如夷歌翩翩風度,但也是正氣盎然,千鶴門的長老對千九也是多多讚賞,夷歌的傳聞早已經傳遍江湖,同是年輕一輩的翹楚,豈會不攀比一下,可是夷歌心內雜亂,便也沒在意那些,卻讓這些人看到了夷歌的氣度。遠在忘憂谷的凌雨松,本想借機給千鶴門一個順水人情,可是天邊之水難解近渴,等到訊息傳出之時,千隱山已經覆滅,而功勞早已歸於夷歌、暮塵、端陽三人,凌雨松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人算不如天算,未雨綢繆不如雷厲風行。能與忘憂谷交好,千鶴門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更何況又是在千鶴門恢復之際,千鶴門感念夷歌的恩情,早有交好之意,就此水到渠成。端陽與婉晴之事,也自然是皆大歡喜。夷歌本想借自己消失的契機引蛇出洞,誰知千鶴門如此一攪,雖然打翻了凌雨松的算盤,可是自己的引蛇出洞之計也就泡湯了。暮塵感念夷歌的鼎助之恩,願意和夷歌回到忘憂谷,勸諫暮庸,找出隱藏在忘憂谷的不軌之徒,可是夷歌並沒有同意,夷歌道:“你這麼多年沒有為輕羅閣做過什麼,你如此回去,雖然名為閣老,可是有名無實,你再冒然犯了眾怒,你如何面對輕羅門下弟子,而且他們既然隱藏在忘憂谷這麼多年,動用了千隱山的人,此生崖的人,你冒然插手只會給你和端陽帶來麻煩,我一個人,進可攻退可守,想要找出他們也更容易!”見夷歌堅持,暮塵只能就此作罷,因為千鳳的事情,端陽和暮塵總感覺心中對夷歌有所愧疚,夷歌勸道:“端陽與我兄弟相稱,即為兄弟,何來相欠之意。如果非要分清楚恩情大義,何來朋友之說,我相信他日我受難之時,你們也絕不會袖手旁觀,不是嗎?”暮塵大笑而去,暮塵半生虛與委蛇,勾心鬥角,謹慎提防,對朋友之意早已忘記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