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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屈辱天地,悲喜一生

山水易路,天涯飄零,世間多少人遊蕩世間,受盡屈辱與不甘,只為能活下來。飄香客棧中的女子,受盡流言蜚語,嬉笑怒罵,可是這些對她們來說又算什麼呢!千方百計只為自己能活下去,自己的家人能活下去。夷歌深刻領教過凌鳳歌的誅心、抹殺人性的手段,這些人落在他們手中,註定一生逃無可逃。就連夷歌也毫無辦法,幫助她們解脫容易,可是這些姑娘心中僅存的那一絲溫暖,便是血緣中僅存的那份親情。她們又豈會放棄親人,獨自逃命呢,人性的善良乃是存世的根本,為人的基礎,卻偏偏淪為脖子上的枷鎖,世界存留了善良,卻未放逐邪惡,善良註定了會受傷,因為無論邪惡多麼的可惡,因為你的善良,你終會原諒,你為這就是善良。善良雖然如此軟弱,如此處處受制於邪惡,但是善良卻讓世人溫暖人更堅強,是人活著的奇蹟。夷歌救不了她們,卻願意給她們應由的尊重,不去追逐流言蜚語,不會偏見視人。不會辜負她們僅存這個世上的一點善良。女掌櫃準備好兩副碗筷,關好房門離開,瑤清氣憤道:“鎮上客棧那麼多,你為什麼非要來這種煙塵之地?”夷歌冷笑道:“煙塵之地?這裡何處煙塵?我只是不想辜負她們的善良,身心正直,何懼煙塵,更可況煙塵皆因風而起,你可知道這裡的煙塵是什麼樣的風引起的?”暮霏霏也有些不悅,道:“不過怎麼樣?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為妙,免得招來流言蜚語!”夷歌放下筷子,道:“江湖中人要殺我以絕後患,官府中人避我不及,多少話都成了他們口中的流言蜚語,多一點又有什麼呢?”暮霏霏和瑤清都看出夷歌有些不悅,低著頭心中鬱悶,不願意多說。夷歌笑道:“善良的束縛,摧殘著她們的人性,儘管如此,她們還在堅持著,這樣的人難道只能受盡汙言穢語嗎?在我的眼中她們身處汙泥,心卻純潔,更讓人敬佩!貪生怕死,妥協煙塵,這種人並不值得我可憐,心本善良,受制煙塵,卻值得我尊敬!”沒有直接的視覺和聽覺衝擊人的腦海,人的心總不喜歡撥亂反正,就像忠言逆耳一樣,又有幾人聽得下忠言之逆。。

一陣陣的哭泣聲音,從門外傳來,夷歌起身推開門,看到大堂正中,血泊之中躺著一個正值春華的女孩,夷歌問道:“誰幹的?”女掌櫃傷心道:“沒有人,她是自殺的,她沒有情報去救病危的父親,父親病死,母親也跟著去了。她清白受辱,絕望之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了,也許哪天這裡的姑娘的家人都死光了,她們都會這麼選擇吧!還有很多姑娘的父母,不願意自己的女兒淪落至此,甘願赴死,哼,可是父母死了,她們的線就斷了,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不是被殺掉,就是被送給那些達官貴人,不斷折磨,最後不是折磨而死就是無法忍受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沒有人會在意我們這種人,我們早已被老天遺棄了!”夷歌拿出一定銀子,道:“好生安葬了吧!此生坎坷,希望來世幸福!”女掌櫃道:“謝謝!”暮霏霏和瑤清聽到了真相,心生愧疚,為自己的偏見感到一絲懊悔,道:“難道我們就不能幫幫她們嗎?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們最後都這樣結束自己的性命嗎?”夷歌搖了搖頭,道:“我們能做的就是給她們足夠的尊重她們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人都拋棄了她們她們保留著活下去的信念,無論哪一天!”瑤清低著頭道:“對不起呀!”暮霏霏低著頭,不敢看夷歌的眼睛。因為夷歌的眼睛總能讓人看到自己的不堪。

女掌櫃很快準備好棺槨衣物等的一應物品,幾個姑娘,將死去的姑娘收拾乾淨,放入棺槨之中,沒有親人的哀痛,沒有朋友的悼念,只有數十名同病相憐的姑娘目送著關閉棺蓋。幾個夥計抬起棺槨,從飄香客棧後門離開。世事之巧,一戶鎮中的大戶太爺也正是今日入土安葬之日,披麻戴孝者棺前數十親人寸寸而退,盡哀傷痛之念,靈幡白馬,冥幣開路。夥計只能繞開大路,穿街小巷,急行而走,匆匆下葬。瑤清嘆道:“不聞悲嘯聲,只願笑幽冥。夕陽燒烈馬,落日此生亭。”夷歌道:“願泣成風、淚成湧。音逐四野,動盪九冥。旁多嘯者,呼訴生情。生死兩日,悲喜一生。人間千轉,終此一行。時不多日,珍視前庭!”女掌櫃道:“回去吧!也許她並不願意看到我們的同情,對於我們這些人,同情卻是最殘忍!同情讓我們知道我們也是普通的姑娘!”暮霏霏勸慰道:“生命還要,不要沉浸悲痛太久!”女掌櫃的帶著夥計回去,經營著飄香客棧。夷歌不願意再見悲傷,便不告而別,沒有再回飄香客棧,而是找了一處遠觀山水之地,靜坐一旁,想著暮霏霏曾說過的煙蘿花谷。暮霏霏拿出玉簫,一曲簫聲,遊蕩山川之間,悠揚天地。一曲簫聲斷,苦訴兩山川,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