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和九薇兩人滿心擔憂的望著不歸鎮,初晴嘆道:“我們姐妹二人的內力不及公子萬一,琴音無法穿過黑霧,公子…”他們都見過九公子殺人時候的模樣,每次殺人之後煞氣久久不去,初晴和九薇要為其彈奏數日方可壓制一二,數日的調息方可恢復八九,殺戮之後的冷酷,縱是初晴等人跟隨九公子已久,也難抵其煞氣。三人憂心忡忡的望著不歸鎮,期盼著九公子快些走出來。黑霧之中蠱蟲變化,猶如猛虎,每次碰到九公子的鎧甲之上,都是一陣刺耳的尖銳之聲,靈屍、鬼人隱藏在黑霧之中,似真似假與蠱蟲變化相輔相成,青妖、化鱗等人伺機而動,掌掌都是衝著要害之所,接連不休,九公子手掌之上的九黎之氣逐漸稀薄,蠱蟲隔絕了人的一切特徵,一時之間很難分清何為蠱蟲所化,何為蠱蟲所附之人,沒有了琴音的壓制,九公子心中的怒火不斷的燃燒,待月泉下的痛苦折磨,逼下待月泉之時萬目之中的怨恨憎惡,殺父殺母之時族人的冷酷,眼睜睜的看著霽辰死在待月泉之下時的無奈與愧疚。九公子的手在顫抖,墨瞳之中升起淡淡鮮紅。見九公子痛苦之態,青妖急聲命道:“趁現在,殺了他!”青妖、化鱗等五位法老兩位大法老同時出手,靈屍、鬼人一擁而上。蠱蟲相融變化,破風之聲猶如深遠地獄之中的萬鬼哭嚎,一張相似碩大的骷髏吞沒九公子,無辜的靈屍、鬼人頃刻間碎若風沙。
九公子體內九黎珠貪婪的吸收著濃烈的煞氣,釋放著九黎之氣充滿九公子的四肢百骸,沒有了青冥珠和劍氣的壓制,九黎之氣就像脫離牢籠的狂獅,九公子彷彿已經聽見了骨骼噼啪暴漲的清脆之聲,金色鎧甲瞬間被黑色淹沒,哭嚎之聲席捲而過,骷髏散去,九公子也不見了人影,空氣之中飄蕩著煙沙,青妖等人臉上升起一絲笑容,緊張的神情也散去一二,心中對夷歌的傳說也多了幾分不屑。蠱蟲回到青妖等人身前,如毛毛細雨緩緩灑落,化鱗看著飄落地上的蠱蟲,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這些蠱蟲的控制,道:“這些蠱蟲已經是去蠱的特性,就算活下來也不過是普通的蟲子而已!”化鱗的話說完,眾人體內蠱源紛紛躁動不安,濃烈的恐懼之感縈繞。化鱗抬頭一看,只見九公子停立懸空,頭盔早已不見了蹤影,飄散著長髮,俊秀的臉上透著一雙黑紅的眼睛,黑氣繚繞,銀色閃電遊走在黑氣之中。化鱗心中駭然,生死江湖數十年,不為所懼,暗道:“《九黎族志》中記載三大異族,受天地初始而生,凌駕於眾生之上,體魄功法更非如今武林之中的功法所比擬,今日看來九黎餘孽不可不除,否則必會遺禍天下!”化鱗高喊道:“我等而來早已抱著必死之心,九黎餘孽遺禍蒼生,我等身死亦不可存其於世,此已非我淩氏一族之事,乃是天下蒼生之事,諸位隨我一起誅殺九黎餘賊!”九公子的驚駭之舉震驚此生崖眾人,加之化鱗一席話,卑鄙之心生氣久違的正義,此時家族大義由而升到民族大義,眾人緊握雙拳,望向空中的九公子。。
九公子看著此生崖等人大義凌然的樣子,狂聲大笑,笑震蒼穹,方圓數里,鳥獸驚慌,初晴、九薇兩人抱耳痛苦。此生崖功力低微之人痛苦畏懼之像盡掛臉上,那些殘餘的鬼人,張大嘴巴,淒厲無聲,掙扎片刻,七竅流血,倒落昏死。笑聲停止,此生崖眾人消解痛苦之時,九公子驟然而落,懸於此生崖眾人面前,盯著化鱗嘴角詭笑,威壓、恐懼消失了數年的感覺重新從心中升起。化鱗知道越是恐懼,越是應該儘早除掉,否則無論是對淩氏一族還是天下人都終將是一個大禍。化鱗嘴中的殺字還未出口,一名此生崖之人蠱源破體而出,緩緩落入九公子手中,沒了蠱源的威懾與控制,蠱蟲開始蠶食自己的宿主,頃刻間只剩下一堆白骨,九公子手中拿著那人的蠱源,輕動手指,蠶食盡宿主的蠱蟲,飛向另一名此生崖之人。九公子冷色的看著化鱗道:“你南洲淩氏和中洲霽氏覬覦九黎之氣數千萬年,你們知道《九黎心法》非九黎族人不可練,所以才造出了這巫蠱之術和咒符之術,以為九黎族滅絕,再無人可與你們匹敵。你們的祖先曾經受九黎族招募,拜於九黎族揮下,你們族中應該有記載,在九黎族面前,你們的巫蠱之術不過就是小孩子玩的把戲!”化鱗笑道:“當初我凌家不過是你霽家的家臣,受九黎族招募,於九黎族為奴,也都是你霽家之人所逼。你霽家之人反覆無常,厚顏無恥,忘恩背主,謀奪天下,我凌家先祖不過是看透你霽家之人奸詐的嘴臉,才反叛自立為王。你今日自詡九黎族人,簡直就是可笑至極,你以為修煉了《九黎心法》就是九黎族了,狂妄自大,千萬年來根本就沒有人修煉成《九黎心法》,你不過又是一個被九黎之氣控制的可憐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