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去看看裡面還有沒有人!”
氣氛緊張了起來,大家一句話都不敢說。
只見青陽先生已經飛快地跑了進去,而後走了出來,抿唇搖頭。
顧清禹一拳垂在薄言的耳朵一旁的門上,當下門就出現一個大窟窿。
“你知道你都幹了什麼嗎?”
顧清禹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神犀利得恨不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一樣。
這麼暴戾的顧清禹我是第一次見,以前從來不曾見到這樣的他。
以前,哪怕是他十分的生氣或者是要崩潰的了的,但是他從未在我的面前露出過這樣一面。
一貫顧清禹給我的感覺都是溫文爾雅翩翩俏郎君,儘管他也攻於權謀精善腹黑,可是這樣戾氣的顧清禹委實是第一次見。
薄言就像是被抽了精氣神的傀儡似得,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任由顧清禹這般按在那門板上。
脖子就像是失去了頸椎似得癱軟著,仰著頭看顧清禹,“她知道錯了,她說她知道錯了!”
“杞之,你知道她對我來說是什麼,那是我的全部,是一切。她求我,她哭著求我,我終歸還是放她走了……”
顧清禹鬆開按著薄言身子的手,薄言就這樣順著門板滑了下去,如同一灘爛泥一樣地在那地上灘著。
顧清禹一拳直接砸在一邊的柱子上,當下就看見有鮮血從他的拳頭上流了下來。
我掙脫開豎琴和羌笛的手,大步走向顧清禹,在裙子上一撕直接包裹在顧清禹的手上。
看著那柱子上面還有著血跡,我這心裡有些心疼,卻一時間找不到該說的話來說。
我在給顧清禹包紮手上的傷的時候,青陽先生蹲下身子將薄言給攙扶著架在肩膀上,“哎,你該知道杞之為了給嫂子把蠱毒解了,費了多大的勁兒,沒想到把你找來了,卻將她給放走了!”
我拽著顧清禹的手,朝他微微搖了搖頭,“我們回去歇會兒吧!”
顧清禹這個時候的情緒很不穩定,我握著他的手帶著他離開了這個地方。
顧清禹也明白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反握著我的手,扭頭看著被青陽先生架起來的薄言,“我只給她這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若是她不知悔改,阿言,我不會手軟了,你已經沒有二選一的機會了!”
顧清禹這話說出的時候,薄言的目光在了他的身上,隨即苦澀地笑著,“杞之,謝過了!若是……若是她還不知悔改,一切悉聽尊便!”
薄言說完這話,顧清禹帶著我轉身大步出了纖纖的這院子,一路上顧清禹給我的感覺都是凌然。
顧清禹同我一起回到了琴瑟小築,顧清禹將我安置好便大步離開了。
這個時候的顧清禹需要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我沒有剝奪他獨自一個人發洩的權利,相反的我覺得這個時候的顧清禹就需要自我排解。
如果他自己不能做好這一點的話,那麼他這接下來都會是暴躁的。
這一天天的事情讓我心累的同時也覺得整個人都不大舒服,我努力調息讓自己靜下來,不那麼緊張。
我在美人榻上側躺著,這樣側躺著能看見我的小腹微微有圓弧度的凸起,我伸手輕輕地摸著小腹,“小傢伙,為了你,你爹爹今天都差點崩潰了。記著,以後出來了,要對你爹爹好!”
“素月!”
門口響起笑雪的聲音,我悠悠地應了一聲,隨後梅笑雪走了進來,在美人榻對面拖了個椅子坐定。
“府裡出什麼事了?”
聽笑雪這樣詢問,我撐著身子坐起身,靠著枕頭嘆了一口氣,“給我下蠱的人,被放走了……”
“下蠱之人被放走了?”
梅笑雪重複了一句我說的話,隨即眉頭蹙了起來,“血祭便是她的血是嗎?”
“恩!”我不明白梅笑雪為何問這一句,隨即梅笑雪伸手扣住我的脈搏,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脈象虛滑,不利啊!”
我被她這麼一說,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委實惡毒!看來現在血祭者身體非常虛弱,你的蠱被她血祭過她身子的情況會間接的喚醒蠱蟲!”
梅笑雪的眉頭緊緊地蹙著,手也下意識地我成了拳頭,“必須找到那個祭主,她絕對不可以死!”
“她要是死了呢?”我小聲地問了一句。
誰知我問了這句話,梅笑雪就沉默了。
梅笑雪環抱著雙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定睛看著我,眸子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