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都是由兩人安排得妥妥當當,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私人空間。還好在她如今傷好之後,應她的強烈要求後,兩人值夜的地點從她的腳榻移到了外間的小榻上,所以如今的她在夜間倒是有五分自由。
之前躺下的時候,她曾無數次暗示自己不要睡得太熟,只是如今她也是嬌生慣養的身子,所以要準備在夜半醒來,卻還要費上不少精神;揉了揉眼睛,她總算從迷糊的睡夢中清醒過來,於是趕緊盤起腿開始了自己的功課(庶錦第三十八章夜半驚魂內容)。
三娘子做功課卻是修的一部從前意外所得的《無憂心經》,這是一部注重養生的心法,普通人修之能強身健體,若她在體質好些後將前世的那些武功招式練起來,相信會得到很大的收穫;前世得到它的時候自己已經十八歲了,骨骼筋絡已然定型,所以之前不曾嘗試學過;而如今她每天都有大把的時間,自然方便來學習了。
盤坐了過了大概一兩個時辰,三娘子便覺得腿部有了痠麻感,想來是身體有了些不舒服,於是她便鬆開腿來,人也摸索著下了床;這幾日艱難的練習,她也感覺到了微微的成就感,至少第一天盤腿不到一個時辰便受不了,如今她卻能堅持兩個時辰了!
輕輕的移到桌子旁,她便坐了下來,慢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雖眼前還不能看見,卻是止不住的自我興奮起來;倒不是因為這晚上偷起的事情,更讓她興奮的事情是,關於她這雙悲催的眼睛!
隨著這些天無數碗湯湯藥藥的灌進嘴裡,三娘子竟是發現,自己眼前竟不再是完全的黑暗了,在室外天氣好的時候,眼前便有模糊的白色出現;若是她站在窗前凝望,眼前的白色則更加的明亮!
這說明什麼,若是之前的三娘子可能還會不清楚,可是她是梁初初啊,多少二十多年的她豈能不知,這是眼睛好轉的跡象!也正因為眼睛有好轉的跡象,她才萌發了向上的心思,半夜來練這《無憂心經》;既然一切有了希望,那麼她一點也不介意讓自己更適應這生活。
之前大姨娘的丫頭素銀前來探望的時候,那不經意的話就已經讓她有些注意了,從前她真以為自己生下來就是瞎子,卻原來之前能見到朦朧的光!反而隨著她不停的用藥之後,眼睛一絲光亮都沒有了,那這喝藥的過程就不得不讓她生疑了?
病只有越治越好的,爹爹也不可能給她請回庸醫,怎麼可能像她般越治越瞎?這內裡的貓膩可實在是大大的有,這也是她心裡發寒之一,原來自己這可憐的身世卻有那暗處之人的推波助瀾(庶錦38章節)!如今她的眼睛復原已有起色,那麼看在自己佔了這個身體的份上,她也一定得讓自己強大起來,不再落人算計才好。待她的眼睛悄悄大好之時,她倒要看看,到底那些所謂的親人會是怎麼樣的一副嘴臉?
此時三娘子心裡竟是開始計劃起,自己悄悄復原後的一些事情了。拿著茶杯的手也忍不住放了下來,在她無聲的笑容未落下之時,突然從窗邊付來一陣清脆的風鈴聲,叮叮鐺鐺的不甚悅耳,然最喜風鈴聲的三娘子卻是臉色猛的一變,手中那未放的茶杯嗖的一聲朝著窗外激射而去。
沒有迴音,那茶杯彷彿憑空訊息了一般,連之前叮鐺作響的風鈴也慢慢的沉寂下來,一切跟之前的寂靜並無二樣,三娘子的心裡卻已經是驚駭萬分,猶疑不定了。
她的風鈴掛在窗稜上,的確會隨風而舞,但她月下閣臨府中最西,視窗外更是一片花園,她此時也是在月下閣的一層而已,所以不是一股大風是絕吹不動那串風鈴的。可是剛才風鈴響的時候,她明明做在窗前的桌旁,卻只感覺一股微風拂了過來。
除了窗前有人之外,她想不出有別的原因,再加上她天然的一種危機感,讓她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茶杯擲了出去;不過她此時已經後悔了,之前擲杯子她只是慣性,可沒有估計過如今自己的手勁和準頭都與從前有了差別;一擊不中不是憑白洩了自己的底牌麼?若是遇上個傳說的中**花賊,就算自己這身板可免那大災,但也少不來驚嚇一場!
都怪自己從前那火爆性格和盲目自信的脾氣!可現在反省也來不及了,擲出的杯子沒有傳來聲響,若是掉出去怎麼也得咚一聲,現在的情況是什麼呢?有人接住了那個杯子麼?那個人是否還在她四周盯著她呢?
看不見的敵人總是最可怕的,誰叫她自己也看不見,心底的那股寒意唰的湧了上來,要不要出場示警成了她如今唯一思考的問題。
不能出聲,絕對不能叫人!將將只是幾秒鐘,三娘子便已然想清楚,張開的嘴立馬閉上了。
第三十九章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