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泰說的,他一點也不陌生,當即便微微點了點頭。
“還有就是北方過來的那一批響馬。直到如今也沒傳出訊息來說被哪個地方縣上的衙役逮到。說不定真的是混到百姓裡邊兒去了。哪兒多了些生面孔的,也千萬得留意。這會兒埋伏不動。以後保不準要幹什麼事兒。鎮上家家戶戶的好歹還有衙門晚間巡邏,你們村裡邊,也就只有靠你們自己警醒。真要看到好些個生面孔的,千萬要及早跟衙門那邊兒說。”
“謝謝晁哥提醒,這個我會注意。”
晁泰微微點頭,這才吁了口氣,說:“雖然每日還是風平浪靜,但一直提心吊膽地過日子,總是讓人過不踏實。”晁泰道:“我倒寧願那些人要做什麼趕緊做,這般讓人人心惶惶的,日子也過得不安生。”
關文臉色微微沉重,頷首後頓了下問道:“崔家的事……還是沒有眉目?”
“崔老爺一家子都去了京師,能管我們這邊多少?”晁泰搖了搖頭:“崔家小姐跟她那貼身丫鬟,估計是凶多吉少了。就算還活著,境況肯定也極差——說不定崔老爺心裡也這麼想的,倒是寧願這閨女回不來了。”
李欣微微低下頭。
回不來,起碼有個念想,可要是回來了,這段日子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麼,於那崔家小姐的名聲上總歸是染了汙點。被人擄去,崔家小姐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古代對女人就是這般不公平,流言蜚語,唾沫星子足以淹死人。
“不說這個事兒了,說著心裡總是有些傷感……對了,今兒來怎麼沒把誠誠給帶來?”晁泰卻是轉了話題,笑問關文道:“好久沒見著那小子了,我還怪想他的。”
“哦,揚兒啊……”關文回道:“我們把他帶回去以後,給他取了字,叫摯揚,魏摯揚,家裡都喚他揚兒。”關文說道:“今兒我是來跟我媳婦兒辦事的,不大方便帶揚兒來。而且……怕帶他來,他觸景傷情的,想起他爺爺,小孩子,還是不怎麼會控制情緒,他小小年紀我們也不希望他太傷心。”
晁泰頓了下,方才嘆了一聲:“倒是難為你們了。”
“晁哥說哪裡話,我們有揚兒陪伴,倒是覺得挺開心。”關文笑望向李欣:“對吧媳婦兒。”
李欣便也揚了笑臉對晁泰笑道:“晁哥,阿文說得對,揚兒很乖,我們一點兒都不覺得他是負擔。”
晁泰便笑了一下,輕呼了口氣:“那會兒魏總鏢頭去了,誠誠……揚兒是吧?”關文點頭,晁泰繼續道:“揚兒這孩子,本來是由他們魏家族人收養去的,沒想到魏家那些人這般對他……幸好你還想著去看看他,不然讓揚兒在那邊兒多待幾天,怕是連骨頭都不剩。”
關文道:“所幸的是,沒讓揚兒跟在他們身邊太久。”
“是啊。”晁泰嘆了聲,卻又笑道:“倒是忘了跟你說,我還碰巧遇到過魏二夫妻兩個一回。”晁泰支起上半身對關文和李欣笑道:“碰到他們的時候,這兩口子正在為著什麼事情吵架,我也就擱一邊兒站著等人,不自覺地就聽見他們互相指責,不知道怎麼吵的,竟然說到了誠誠——揚兒身上去了。魏二婆娘說,當初就不該讓你們把揚兒帶走,魏二則是說,當初她不做那麼過分就不會被人知道。吵到後來又說是沒拿到魏總鏢頭那筆錢,多麼可惜可惜什麼的……”
關文臉上便陰雲密佈:“這兩人還在惦記著屬於揚兒的錢財——如今那些東西都好好地存在通江錢莊裡邊兒,只等揚兒長大了以後讓他自己來取回去。他們就是想惦記,也惦記錯了地方。”
“我當時就是覺得氣憤。”晁泰伸手攤開道:“你說說看,魏總鏢頭對他那些個親戚不薄吧?至少他做總鏢頭那會兒,魏家的人有個什麼事兒來找他,他都樂意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幫忙,對魏家一群人不能再厚道了。可他們呢?不知道感恩,還惦記著揚兒的錢財,揚兒沒了親爹親孃已經很可憐了,唯一的爺爺死了,不好好待他不說,反倒是認錢不認人。”
“晁哥你也彆氣了。”
“我那會兒自然是氣不過啊,正好旁邊有個米鋪,我就撿了個麻袋兜頭朝他們罩了下去,趁著他們沒回應過來我狠狠揍了他們一頓,揍得他們求爹爹告奶奶的我才撒手走了。估計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是誰揍了他們。
晁泰捏了捏手指骨頭:“那一場揍當真是讓我覺得舒服了不少,以後要再讓我聽到那些話,我見他們一次打他們一次。”
李欣頓時笑了出來:“晁哥挺有義氣,就不怕他們看到是你然後上衙門告你去?”
“老實說,我還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