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孫喜鵲也就沒了辦法,只能不甘不願地跟刁老妖過日子。
再過了兩三年,她見另外找男人嫁實在無望,便琢磨上生兒子的事兒。
“……我估計著她是在為自己將來打算,畢竟她歲數也擺在那兒,也是近三十的人了。要是不生個兒子。等再過十幾二十年。她爹孃也是老了死了,到時候誰管她?刁老妖現今慢慢穩重下來了,也肯踏實過日子,可到底他沒什麼長處,他們也只能坐吃山空。”小碧道:“如今她在家裡平日裡吩咐雲靜那丫頭做這樣做那樣的,也是作威作福慣了,可雲靜丫頭也不能一直伺候她不是?刁老妖就這麼一個閨女,從小也是如珠如寶疼著的。肯定不會耽誤她嫁人。等雲靜嫁了人,就沒人伺候她了。要是生個兒子,將來不僅有兒子孝順自己,也有兒媳婦兒伺候自己,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小碧說了一通自己的理解,李欣皺眉問道:“那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聽人說尋了個道姑求什麼求子方子,成天胡吃海塞,人也懶散動,沒事就一直坐著,漸漸的人就胖起來了……”
小碧掩嘴笑了笑:“開始大家都說她這是福相。可誰知道她這一胖起來就收不住,越發發福了。”
李欣莞爾。淡淡地道:“每日多走動走動,總不會一直胖下去。”頓了頓又道:“瞧她跟她閨女站一處,真看不出來是兩母女。”
“可不是嗎……”
“對了小碧,聽你剛才的口氣,好像跟孫雲靜還挺熟悉的?”李欣問道。
小碧笑答道:“學康少爺護著雲靜丫頭,雲靜丫頭常來我們這邊兒,久而久之也就認識的。”
李欣皺眉:“那孫喜鵲跟我們家不對付,她能讓她閨女到這邊來?”
“都是趁她娘不注意雲靜才過來的,刁老妖也知道。”小碧道:“夫人也知曉的,雲靜她娘對她的態度一向很糟,又是認定了雲靜克得她到現在還沒生兒子,所以對雲靜也很是怨恨,非打即罵的。刁老妖平日裡要下田種地,總不能把閨女一直拴在自己身邊看著,孫家兩老有時候也拉不住雲靜她孃的。自從知道學康少爺跟雲靜關係好後,刁老妖也沒有反對雲靜找學康少爺,想必也是想讓學康少爺明裡多庇護庇護雲靜丫頭吧。”
李欣默然片刻,低聲問:“那杏兒他們兩口子知道這事兒嗎?”
小碧也是個玲瓏心肝的人,聽李欣這般問自然明白她要問的點在哪兒,也低聲回道:“二老爺不知道的,二夫人倒是知道,不過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前段時間刁老妖還送了一袋穀子來,瞅著應該是答謝學康少爺的,二老爺沒在,二夫人接了,淡淡說了兩句不用客氣的話,刁老妖也識趣,沒多話,謝了兩聲便走了。”
李欣嘆了口氣,想了想對小碧說:“你說要是刁老妖還能再強勢些,壓得住孫喜鵲些,也不至於讓自己閨女怕回家。我今天看孫雲靜跟在孫喜鵲身邊,你還真別說,我真是有些難受。那哪兒像母女,主子和丫鬟還差不多。”
小碧也點頭嘆道:“可不是嗎?村裡的人都說雲靜她娘這有些刻薄了。”頓了頓小碧道:“比當年對夫人和對我都還更刻薄,雲靜好歹是她親閨女。”
一路說著到了老宅,鞭炮嗩吶聲不絕於耳。李欣拋開遇上孫喜鵲的糟心事兒,幫忙著招呼長輩和貴客。
忙活了一整天,婚事兒算是圓滿落幕了。李欣和杏兒坐在新房中和胡月英低聲說著話,因為是第二次成親,在新房裡胡月英也並沒有蒙上蓋頭,臉上也洗淨了胭脂水粉。
不得不說,人的臉皮的確是需要養的。胡月英在沈家作坊做了好幾年的工,對於女子養顏的法子自然是摸清楚了門道,又加上性情漸漸變得溫和,俗話說相由心生,這本來黑黃的臉皮也變得瑩潤白嫩起來,襯著那雙白皙的耳朵更顯得整個人多了兩分俏麗。
許是在城裡待久了,也有了種城裡人的優越感,腰板挺得直直的,不像從前那般彎腰駝背了。
“嘎吱——”門扉從外邊兒開啟,關全穿著一身紅色的新郎裝進來。杏兒打趣道:“四弟今兒這洞房花燭,可還要悠著點兒。”
關全忙作揖告饒,胡月英羞了臉低垂了頭。
“行了杏兒,別打擾他們了,我們出去吧。”李欣對胡月英眨了眨眼睛,起身出去。杏兒輕笑了聲,衝著關全賊笑般地點了點頭,方也跟著出去了。
兩人早趕了關文和關武讓他們先回去,孩子們也都跟著各自爹回去了,李欣帶著小碧和青丫、果子,和杏兒在回他們那邊兒屋子的路上慢慢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