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大驚失色:“快,快備馬、備車!”
養真不記得,曾經有什麼青年公子哥兒在那個可怕的雨天於莊園內留宿。
原本她還不以為意。
直到看見張王兩人意欲對錢仲春跟錢麗月不軌。
有些零碎的記憶在腦海中閃現。
比如“夢中”錢家兄妹兩人的死狀,衣衫不整面目全非,仵作閃爍的驗屍報告,縣官草率的斷案,她記得在事發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奶孃都不許她再單獨外出。
那一夜,奶孃跟陸老爺房中小丫頭以為她睡著了,便說起錢家兄妹之死,奶孃只是惋惜且後怕,小丫頭說道:“前兒京城內來了個人,跟老爺在書房內密談,好像也提到了這件事,我無意中聽見老爺說,屍首的確可疑之類的,也不知到底怎麼。”
奶孃忙問:“是嗎,你還聽見什麼了?”
小丫頭道:“後來我出來的時候,隱隱地聽那來人說,王爺會料理……我就不敢再聽了。”
那時候養真並不知道這些話裡有什麼聯絡。
直到現在,才總算將前塵往事都牽在一起。
縣衙大堂上,知縣看著這主動上堂的女孩子,滿面詫異。
養真把嚇壞了的錢仲春跟錢麗月擋在身後。
看著仲春臉上的傷,麗月驚慌的樣子,再想到他們在自己“夢中”的遭遇,養真本不是個狠心之人,可此刻卻只覺著那個王公子死有餘辜,甚至覺著他死的太輕易了。
葛三郎見了養真,迫不及待指著說:“就是她!就是這個小妖女害了王兄。大人,您今日一定要給我們一個公道,不然的話,京城內貴妃那邊只怕也過不去。”
知縣因見陸老爺沒現身,只來了個女孩子,想必是個不要緊的女孩兒。
再者說,就算是十三王爺,也要敬貴妃幾分,何況只是王爺貼身伴當莊院內的小姑娘呢,自然不值一提。
兩下權衡,知縣一拍驚堂木,裝模作樣地說道:“你這女娃子,真的是你害死的人?”
養真淡淡道:“回大人,明明是這兩個禽獸想要圖謀不軌,卻不慎失足落水而死,是蒼天有眼,惡有惡報而已。”
葛三郎有恃無恐道:“胡說,我們怎麼圖謀不軌了?你不要誣告好人。”
養真冷冷地轉頭:“是我誣告好人,還是你顛倒黑白。”
葛三郎給她目光一瞥,想到當日王公子活生生消失眼前的場景,不由心頭一冷:“大人,千萬不能饒了這妖女!”
人人都知皇上最寵貴妃娘娘,知縣自然一心偏袒,當下喝道:“你這小丫頭,滿口說的什麼?小小年紀,口口聲聲‘禽獸’、‘圖謀不軌’,成何體統?且你身為女流又擅闖公堂,可見是很沒有家教,你的家長……”
“她的家長是本王。”
有個穩寧和中,猶如玉石鳴琅般動聽的聲音打斷了知縣的問話。
養真乍然聽見這把嗓音,如墜夢中。
譁然聲過後又是一片死寂,堂外觀審的百姓們紛紛自發退避。
“若沒家教也是本王嬌縱所致,”十三王爺趙芳敬緩步越眾而出,漫不經心地說道:“知縣大人若想問罪,何不就衝著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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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堂外聽審的百姓們只見來者氣勢非凡,容貌又像是天人一般,雖然身著道袍,卻透出一股子矜貴氣息,本能地紛紛避讓。
待聽趙芳敬自稱“本王”,便一個個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知縣雖然好歹是個父母官,只也跟百姓們一般,對於這位十三王爺雖早有耳聞,卻從未有幸見過。
他本能地站起身來,恐懼而張皇,顫聲道:“王、王爺?”
就在趙芳敬入內的同時,自他身後有四個王府的隨從迅速跟著到了大堂下,其中一人見知縣只是起立,便冷笑道:“好大的膽子,王爺親臨,你竟還如此大喇喇地不來迎駕拜見。”
張知縣眼前一黑,急急從桌子後面跑了出來,踉蹌衝到趙芳敬身前,雙膝跪倒伏身道:“下官不知道是王爺駕到,有失遠迎,求王爺恕罪。”
堂下的百姓們聽的清楚,連同堂下的衙役們一同,也都慌里慌張地紛紛跪倒在地,不敢抬頭。
剎那間,原地竟只有趙芳敬一人似鶴立雞群。
十三王爺淡淡地瞥了一眼在場眾人,卻又說道:“本王只是從此地路過,偶爾聽說我的人在這裡吃了官司,所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