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明日再戴,聽他這麼說,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好啊。”
於是江祈淵重新接過簪子,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將玉簪插入她束著的髮髻之中。
這個法器很輕,哪怕戴上也感覺不到特別的重量。
蘇婉稍稍伸手摸了摸,而後回過頭,對著江祈淵笑道:“好看嗎?”
因為夜市的緣故,這條街道上佈置了很多的明光符。
蘇婉一笑,江祈淵就覺得周遭的光芒都聚集到她身上,明亮而璀璨。
他也跟著笑了起來,緩慢地開口:“自然是好看,你一直都好看。”
他的語氣認真而專注,沒有一絲一毫的敷衍。
他說得都是真的,哪怕是最開始相遇時,他也從來沒覺得這個姑娘不好看過。
哪怕容貌上有傷,她的眼神、她整個人也始終是生動的。
蘇婉還從未被這樣誇過,感覺絲絲縷縷的熱氣爬上了臉頰,略有些不自在地轉過了頭。
江祈淵看著她頭上搖曳的玉簪,眉眼裡的笑意幾乎要滿溢位來。
他的心情很好,心情好了,那自然要聊一些開心愉快的事情。
“表妹,最近煉藥可有什麼新的感悟?”
“感悟說不上,倒是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哦?”
“大概這麼一種模式……”
兩人一邊愉快地交流,一邊往客棧走去。
街邊明光符發出的光亮落在他們的身上,暈染出一片安靜祥和的氛圍。
這又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這一夜,高興的人也不止蘇婉和江祈淵。
十三公主哼著小曲,一跳一跳地走在回王城的主道上,她旁邊的元凌雲無奈地看著她,也不知道這個傻姑娘在高興些什麼,明明今晚被他囉嗦了一個晚上。
“你還高興?我都要以為你被我罵傻了。”元凌雲一直都搞不懂她在想什麼,明明她比誰都清楚章朗不是良配,為什麼還要一門心思跟他在一起?
不對,也不能說一門心思,倘若真是一門心思,為什麼對於章朗和白晚月曖昧不清的關係全不在意?
“有什麼好不高興的?不過是一個男人罷了,表哥你說得都對啊,”十三公主咯咯笑道,眉宇間看不出半點的動情模樣,“好啦,別替我想那麼多。這回飛花城之行你得了那株玄階靈植,要好好鑽研。我相信表哥很快就能成為一個黃階煉藥師給我撐腰!”
說到最後面,她的神色飛揚,彷彿即將有所進境的是自己一樣。
“那是自然,我早晚會成為黃階煉藥師。”元凌雲完全沒分辨出重點,只聽清了煉藥師三個字。
十三公主笑容不變,眼看著已經到王城門口,便對他揮了揮手:“早些回去,注意安全。”
後者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回頭囑咐她如果可以,還是離章朗遠些的好。
十三公主耐心地聽著他的囑咐,笑眯眯地應是。
自問已經重複了百八十遍的人再次無奈地嘆了口氣,終於捻起疾行符往元家折返。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十三公主表情未變,向宮門口的護衛打了個招呼,繼續哼著她的小曲,一步一步地往寢宮走去。
可無論是蘇婉二人,還是十三公主的愉悅,身處章家的幾人都絲毫感覺不到。
章家長老走進章朗房間的時候,便看到茶杯茶壺碎了一地。
他蹙起眉,望向坐在一旁悶不吭聲的章朗。
“怎麼了?”
他這個孫子什麼都好,就是在女人的問題上搞不清重點,白晚月有什麼好的?以前糾纏不清,現在也糾纏不清。
“沒什麼。祖父有事找我?”發洩完後,章朗一揮手就將那些東西掃成了齏粉。
章家長老看他雖然依舊意難平,但好歹知道控制情緒,也沒有刻意教訓他。
“我聽說你今天又拋下十三公主跟白晚月出去了?”章家長老的語氣裡有很明顯的不滿。不滿的倒不是拋下十三公主,而是不能現在就這樣不講規矩,忍到成婚後再放肆不成嗎?
章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與公主說過了。”
十三公主在他面前還是很好說話的,也不會管他與誰交往。
章家長老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愚昧!她越是大度,你就越應該體現自己的深情,才能牢牢把人捉在手心裡。不說這個了,我聽說那個死掉的白二姑娘又回來了?還去了元家義診,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