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房秀語
回到西院,任天琪與幾位義兄又聊會了兒天,點評英貴全的為人與武功,皆讚歎英貴全雖手握兵權貴為一方諸侯,卻能如此體貼民情,恩澤子民,又能盡職盡守,胸襟寬廣,前途定會不可估量,也算是個德藝雙馨的國士了。
因牽掛郡主等人,任天琪少坐片刻便上得樓來。
冬雪chūn桃二人正在外間學做針刺活兒。
冬雪大郡主四個月,從小便在王府里長大,同郡主朝夕相處,時刻似姐姐般照理郡主。冬雪為人質樸,勤快,行為縝密,深得王爺王妃賞識,更得郡主信任。故凡郡主之事均叫冬雪擔當。冬雪也的確能幹,事事處置得妥善得體,果不負眾人所望,便益見得王府器重與重用。此次隨郡主南下前,王爺與王妃又當郡主之面叮囑冬雪今後更要似姐姐般多加照顧好郡主,授意南下等郡主完婚後,可收冬雪為妾;郡主亦當場欣然同意。冬雪倍感恩寵,故比以往更為用心照料郡主,傾心於任天琪。
冬雪早上起來練了趟千手書生所創“纖手防身十八式”,又練了趟任家寒梅劍,回頭服侍郡主起床洗涮完畢,又陪著去見過了老夫人,回來正坐下喝茶解渴。
chūn桃火急火了跑來,手裡拿件褂子,嚷道:“大姐,大姐,爺的內衣破了,是扔了好,還是不扔的好?”
冬雪沒出聲,伸手接過衣,迎光瞧了瞧,原來只是肩頭夾縫處掉絲了。這要是原先在王府時,雖說時常也有衣裙破裂的,可王府中老婆子啥的下人頗多,早就有人討好著搶去給縫補好了;再則自己幾個又為郡主貼身婢女,自然多受王妃關照,衣裙一有破綻便早就給添置新的了,啥事倒也不需自己cāo心。可眼下任家堡終不比得王府,家大人多,rì常開銷自不會少。郡主雖說陪嫁不薄,可終究還是會坐吃山空的,而這民間裡過rì子還是得需細水長流才是。冬雪思緒中抓緊衣杉,不由得湊鼻下嗅了嗅。
chūn桃見冬雪一直不啃聲,兩眼發呆,神情惶惚抱著爺的衣衫又不放,曉得冬雪是在牽掛爺了。大家數月來與爺同甘共苦,朝夕相處,任天琪雖說少語寡言,卻從未視大家為下人,同樣問寒問暖,傳授功夫,不曾分彼此厚薄;到廣陵後方知少主人亦是官宦世家,家大業大,心中自是歡喜;昨rì郡主又當爺之面明說要爺收四人為妾,誰不曾芳心懞動,chūn心sāo動不安,牽念爺亦必為平常不過的了,四人中誰不想那一天能早點到來的。
chūn桃為人和氣遷就,平素猶與冬雪走得近,遂上前一把奪過衣衫,打笑道:“小的見過二nǎinǎi了,您是不是想他啦?”
冬雪聞言醒神過來,尤其“二nǎinǎi”三字特刺耳。冬雪粉面飛紅,抬頭環顧見得四下無人,起身一捏掐chūn桃,罵道:“汝個浪蹄子,誰不知你是咱四人裡最為放浪的角sè!汝不想那個他啊,就汝不想爺?”
給說中心思的chūn桃亦臉紅不再言語,只是一味地躲閃求饒。
兩丫頭一合計,這以後縫縫補補之事仍舊是自己來吧。兩人正在外間縫補衣衫作些其它針刺活,見任天琪上得樓來,不覺臉紅髮臊心裡慌得很;又忙著私下彼此偷看,抿嘴相笑;二人彼此會心一笑忙起身見禮。
任天琪一笑,道:“兩姐兒在忙哪?”
冬雪笑道:“吆,爺回來了,吾倆正補個線頭呢!”
任天琪讚許地看了看冬雪,一指裡間,張口卻未出聲。
冬雪放下手中針線活,笑道:“爺自管進去,郡主正在看書呢!”
任天琪轉身進屋,瞧見桌上長劍,又回身笑道:“姐兒們rì常不可荒廢了拳劍功夫,眼下先休息幾rì,等身體復原了仍要勤加練習地!”
chūn桃笑道:“知道了爺,小的們今朝便開練了;爺就進去唄,郡主亦出來三回了!”
郡主正半躺榻上看書,腿上蓋件毛披肩。夏荷正嘴裡吃著水果,與秋月有句沒句的閒聊。秋月正低頭擺弄著爐子。
三人見任天琪進來,慌忙正要起身見禮。
任天琪忙擺手止住,笑道:“到咱們西院裡了自不再需如此多的禮數了,忙你們的吧,爺就上來喝口茶,再給你們看兩樣東西!”
任天琪掏出玉佩與紅戒指遞給郡主,在郡主腳邊坐下。
郡主拿自己的茶杯向前推了推。
秋月遞上銅水壺,夏荷端來盆雪梨,二人垂手立一旁,皆伸頭瞧那兩件玉件。
任天琪喝口茶,吃塊梨,手捧水壺,笑道:“是兩位前輩給的見面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