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上了火氣,在電話裡的聲音越來越高,王思宇趕忙衝他擠眉弄眼,周松林卻無奈地結束通話電話,走到王思宇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摘下老花鏡,擺手道:“這個媛媛啊,還像以前一樣任性,給她介紹了那麼多的人選,照片都要掛了一面牆了,她就是不肯去相親,真是拿她沒辦法。”
王思宇嘆了口氣,輕聲道:“周市長,你也不要太心急,周媛老師的性子我是很清楚的,她若是想通了,自然會去做,否則您就是拿槍逼著她,她也不肯屈服的,再說感情上的事情強求不得,還是要靠緣分的。”
周松林拿手緩慢地捏著額頭,低聲道:“小宇,你說得倒也不錯,媛媛好像很聽你的勸告,有機會幫我勸勸她。”
王思宇坐直了身子,微笑著點頭道:“周市長,您放心,我會的。”
嘴裡雖然這麼說,王思宇的心裡卻是一萬個不願意,要把周媛勸到自己床上,他還是願意去嘗試的,至於讓她去喜歡其他男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周松林無聲地笑了笑,就轉過頭來,慢條斯理地道:“最近怎麼樣,在西山的工作還順利嗎?”
王思宇皺了皺眉,沉吟道:“西山的班子最近出了點問題,情況比較複雜,按照我的估計,矛盾若是繼續激化下去,不出半年,班子必然會有大的變動,我剛剛過去,立足未穩,只能多聽多看,積累人脈資源,現在還沒有辦法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周松林思索了一會,微微點頭,輕聲道:“要沉住氣,一動不如一靜,沒有把握的時候,不要輕易亮劍,實在頂不過去的時候,請個半年病假,塵埃落定後再回來。”
王思宇笑了笑,搖頭道:“放心吧,周市長,情況還沒有糟糕到那種地步,畢竟我是省紀委下去的幹部,他們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
周松林笑著點了點頭,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上面泛起的茶葉,輕聲道:“最近和如海兄聯絡過嗎?”
王思宇點頭道:“有聯絡,但他最近一直喜歡去江南那幾座古剎聽禪,白天手機很少開,晚上很早就睡下了。”
周松林嘆了口氣,呷了口茶水,放下茶杯,低聲道:“如海兄這一屆下來就要退了,這大半年裡,他比以往更加消極了。”
王思宇默默地點點頭,閉上眼睛,彷彿又看到了方如海那一身驚心怵目的傷疤,輕聲嘆息道:“他的身體不好,全靠打藥撐著,思想消極些也有情可原。”
周松林放下茶杯,拿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過了半晌,才沉吟道:“方書記離開玉州,對你今後的發展影響很大,不過這也是好事,你還年輕,走得太順了總不是好事。”
見他老調重彈,王思宇笑了笑,摸出煙來,先給周松林點上,隨後自己也燃了一根,神情憊懶地道:“老爺子說的對,我會端正態度,接受捶打的,百鍊成鋼嘛。”
周松林瞥了他一眼,臉上盡是笑意,卻拿手用力地敲了敲茶几,低聲呵斥道:“你啊,還是油腔滑調的,沒個正型,照這樣下去,再打磨十年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王思宇嘿嘿一笑,悶頭抽了幾口煙,低聲道:“老爺子,方書記調離玉州,給我的觸動很大,表面看起來他是高升了,當了華中的常務副省長,但實際上離開了華西,放棄了根據地,使得方系分崩離析,這就是一種失敗,他以後的路,只怕不太好走。”
周松林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道:“這就是地方派系的特點,發展到一定階段,自然會引人注意,上面怕尾大不掉,肯定會有所考量的,方如鏡還好,他很有識人之能,方系雖然現在看起來鬆散下來了,但這些人大半都是有用之人,假如有朝一日他方如鏡能夠衝上去,方系依然會有再次聚合的可能性。”
王思宇笑了笑,彈了彈菸灰,嘆息道:“方系最大的弱點,就是重政輕商,如果在商界也有足夠的影響力,恐怕上面就會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去動他,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只需一個調虎離山,就能打倒一個實力派系。”
周松林微微皺眉,眼裡閃過詫異之色,盯著王思宇看了半晌,才抬起手腕看了看錶,擺手道:“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官商之間大多隻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那只是利益的結合,能夠完全捆在一起的少之又少,而依靠政治資源來。經營商界,更容易成為政敵攻擊的靶子,起來的越快,倒下去的越快,不要胡思亂想了,以你目前的現狀,考慮那些東西不切合實際,還是把心思都用在仕途上吧。”
王思宇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開始講些在西山縣聽到的見聞,在周松林面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