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此刻的雅筑就更是顯得寂靜。
而在當先,淺倉梧離開的時候,卻是順手就把那個拼命想要黏在小夕兒身上的可愛孩子鳳戀也給帶走了。
雖然哪個孩子很是不甘不願,甚至是拼命掙扎,不過年幼的小雞怎麼可能會是雄鷹的對手,哪怕即使是一隻外表看起來很是弱不禁風的翔鷹。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至於小跡,卻是在之前和夏子希一起回到雅筑的時候,在看見大廳裡那些來人的時候,就已經識趣離開,去為到來的客人們準備茶水和點心。
自然,這些招待客人們的東西對於東方炎傷來說,是不可能會為別人準備好的,尤其是對方還是準備和自己搶夕兒的人,他沒有馬上一掌打出去還是看在對方身手不凡,身份也特殊的份上。
如果是別人的話,沒有一巴掌扇死他們都算他們命大。
而對於一回到雅筑就幕然看見大廳裡那時坐著的那些氣勢不凡,長相不俗的出塵之人的清秀少年小跡來說,心裡卻是頗為複雜和感嘆。
五味摻雜。
那些,就是夕兒的父親母親啊;那些,就是夕兒的族人,是關心擔憂著他的親人們啊!他們來接夕兒了,來找那個絕美妖豔的少年,那個改變了自己的一生,把自己從無盡的黑暗中釋放出來的神靈,那個讓他心裡永遠都會記得的絕美少年。
哪怕他心目中的神袛眼裡並沒有他的存在,哪怕夕兒永遠都看不見自己眼裡對他的複雜感情,小跡也願意永遠就那樣默默的陪在他身邊,看著他,陪著他。
只要這樣,就好。
小跡不得不承認,在知道夕兒的父母來找他的時候,在看見那個妖豔絕決的男子對著夕兒噓寒問暖,緊張異常,眼裡滿滿都是對少年的關心擔憂和喜悅慈愛的時候,他的心裡有一瞬間充滿了莫名的悲哀。
心,突然的被觸動了。
夕兒的父母來找他了,那麼他自己呢?
他的父母又在哪裡?
那刺痛了他的心,讓他遺忘了一切的記憶深處裡是否也有著他的親人的身影?他們是否也會有一天突然就出現在自己的身邊,說他們是他的親人?訴說他們對自己的思念,臉上帶著濃濃化不開的激動和喜悅?
他,會不會也擁著有和夕兒一樣疼愛關心自己的父母?他,是不是其實並不是被父母甚至是親人所丟棄的孩子?
小跡不由想到了在自己還沒有遇見夕兒之前,在那個清冷卻讓他感覺到無比絕望揪痛的月夜裡,在還沒有看見那如同天神地祇般幕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對著自己笑得溫柔燦爛,甚至是純淨無暇的美麗孩子時,他心裡的麻木和早已沒有絲毫光彩的世界。
作為一個衣不蔽體,甚至是挨凍受餓的乞兒,不說每日都要忍受著那飢腸轆轆無比難受的滋味,小跡比起其他無父無母,或者是被人遺棄,同樣靠著乞討為生的小乞兒們來說,他的日子過得是還要更加的悽慘。
不知為何,小跡每天都要被那些街頭的惡霸合起夥來毒打一頓,不問原因,不問理由,甚至是在小跡的心裡,那種捱打更是莫名其妙。
他不過是一個露宿街頭的小小乞丐,每日都要忍受著別人的厭惡眼神和蔑視,甚至是同樣身為乞兒們的同伴的排斥和欺凌,日復一日孤獨而又絕望的苦苦掙扎的活著,為什麼那些人卻獨獨和他過不去?
他自問自己並沒有得罪過他們啊,為何要這麼對他?
小跡想不通,他一個乞丐有什麼值得別人那樣執著?尤其是在某日被拳打腳踢的時候,那些人邊狠狠踹著他邊罵罵咧咧的說道:
“大哥,那些有錢人真是奇怪,竟然花錢要我們天天來打一個骨瘦如柴的乞丐,而且是一打都快打了一年了,也沒見那個人想要停止的意思。真是他媽的變態,有錢沒處使。”
“老三,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有錢賺還有人練練手,哪裡去找這麼好的事,管那些有錢人變不變態。”
“可是大哥,我們這麼打很沒有成就感啊!又不能把人打死了,還天天都得跑來這裡揍這個小子一頓。揍了快一年了,我都產生厭倦感了。”
“也是。對著這麼一個弱小得咱一根手指都可以摁倒他的人來說,咱們一群人齊上的這麼欺負他,要是讓咱們對頭看了,都要笑話死咱們。尤其是街道那頭的斧頭幫,都快笑了咱們一年了,真他媽的晦氣。”
“說道斧頭幫,大爺我每次看到斧頭幫裡招搖的那個大門牙,老子心裡都憋著一股勁,恨不得衝上去就是一拳打碎它的大牙,看他每次笑的時候還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