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壓住心頭的狂喜接了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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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情似乎一切順利,沈彥辰和寧筱之去查封宋府的時候,恰逢宋乾誠也在府中,也便一併軟禁起來。宋夫人江澄靈還試圖申辯一番,也被關入後堂。只除了宋無嬋入宮去探訪皇后,沒有在府中。
蘇歡男扮女裝跟在寧筱之身後,瞧著那宋乾誠雖然身為階下囚,卻神色依然,並無半分驚慌,只坐在自己書房之中,聽著外面嘈雜一片,混不在意。
終於等查封和搜查告一段落,沈彥辰並無從宋府再查出什麼可疑的東西來,只是這萬貫家私倒是令他開了眼界。
輕輕撫著一尊紅潤如玉的珊瑚,沈彥辰嘆道:“一個兵部尚書便可以有如此家產,看來這就是為官之道啊。”
他遠戍邊疆多年,自然過得清苦一些。
蘇歡聽他這麼一說,禁不住開口道:“將軍,萬貫家私只要用些手段便可得,然而心底的安寧要用什麼來換取?”
沈彥辰識得她,聽聞此言,登時一怔,手裡的珊瑚便有些撫摸不下去。
蘇歡無心去看那些光芒萬丈的貴重物品,她滿心思想的都是弟弟蘇睿的所在,既希望能在這府中將他搜出來,又不希望將他找到,一時間心裡面七上八下,只跟著搜查的隊伍跑前跑後,最後被寧筱之一把拉了過來。
她此刻身著男裝,被寧筱之半攬在懷裡,引起旁邊人的注視,羞得一張臉都紅了,趕緊掙扎著要推開他,被他扯著進了旁邊的房間,而後扣上了門。
大概外面那幫人都在豎著耳朵聽房間裡的動靜了吧……
“我現在是男人……”她又打算搬出這種陳詞濫調的藉口來,卻發現他並沒有要對她怎麼樣的意思,而是拉過椅子,坐在上面,而後把她拉進了懷裡。
“辛苦你了。”他將腦袋靠在她身上。
“呃?”她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你見皇上的情形,我後來聽說了。”後來皇帝向他誇獎蘇歡的機智和勇敢,讚歎不已,他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麼驚險,若不是她反應迅速,只怕現在已然天人兩隔。
蘇歡被他贊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嗯哼了兩聲以作掩飾:“這種小事,還難不倒我。”
“我向皇上提了我們的婚事。”他繼續說道,仰著臉瞧著她,眸子裡映著她的臉龐,“皇上應允了。”
如此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她卻也知道定然是他跟皇帝請求了許久才得到批覆,半晌嗯了一聲,終於忍不住俯□子在他臉上親了親,隨即被他拉住了,換了個位置,被他托住了臉繼續吻。
就在這當兒,房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分開,門便被碰的一聲推開,進來那人看了一眼,立刻又要往外走,連聲說道:“你們繼續繼續!”
寧筱之將蘇歡鬆開,對著那人說道:“沈將軍,不礙事的,有事但說無妨。”
沈彥辰知道蘇歡是女子,但是眼睛也不知道往哪裡放:“是宋夫人自盡了。”
宋府內堂,女子悲悲切切的哭聲一片,內室的床上,躺著個女子,雙目緊閉。沈彥辰,寧筱之和蘇歡以及幾個護衛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想來那床上的人便是宋夫人江澄靈了。
宋乾誠大概還被軟禁在書房,並未出現,沈彥辰低聲吩咐了身邊的護衛兩句,過不多時,一身便服的宋乾誠便踏入室內。
只是他瞧見自家夫人氣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卻無半點著急的意思,慢慢走到床邊坐下,輕輕伸手輕觸她的額頭。
蘇歡見那江澄靈肌膚勝雪,吹可彈破,兩排睫毛又長又密,而後慢慢張開來,登時令人移不開視線,但見那眸子如同一湖秋水一般,往床邊每個人身上掃了一遍,最後落在自家夫君身上,終於喚了一聲:“相公。”便要撐起身子,卻被宋乾誠輕輕扶住。
待她坐起,蘇歡這才瞧見她頸子裡一圈血紅,顯然是自盡未遂,被人救下,旁邊的侍女抽抽噎噎。
江澄靈緩了口氣,卻還是沒有力氣,靠在宋乾誠的身上,目光冰涼似水。
宋乾誠對著眾人說道:“我家夫人一直身體不好,極少見外人,若是可以,請大人們離去。”
沈彥辰嫌他說話態度傲慢,開口道:“宋乾誠,你現在可是待罪之人,還敢如此張狂?”
宋乾誠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說道:“沈將軍,有些話說著還是要想想後果,現如今我還沒有被撤官查辦,你卻連聲大人都不叫了嗎?”
沈彥辰登時臉憋得通紅,卻不知道